秦南出发时,秦道川说了句,“若有机会,问问许芫桐的下落。”
副将落实的消息是猜想果然属实,沿途发现了不少痕迹。故而秦南走时,说道:“别告诉兰萱,她喜欢瞎想。”
秦西抢着说道:“放心吧,有夏荷在呢。”
半辈子的兄弟了,因为有了年岁,因为有了牵挂,更因为秦东,多了些感伤。
秦道川郁郁郁寡欢,便给若舒写了封信,说自己恐怕要带着忠湛和忠淇在北地过年了,信中提到秦东之事,夏莲的父母亲人皆在青州,若她想回去,若舒早些知道也好早些安排。
因为是从镖行传送的,若舒不过半月便收到了信,抓着手中的信,若舒坐在那里,直到兰芷端茶进来,见她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早已模糊一片,担忧地问她,她才轻声说道:“秦东可能,”
兰芷却因一直随若舒活在深宅大院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又看到若舒抬起的泪眼,才失声说道:“夏莲,”若舒的摇头让她再没说下去,只失魂落魄地摸着椅子坐下,半晌才说道:“三个儿女皆未成人呢。”
若舒没说话,只任凭自己的眼泪流淌,她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激动,以往暗卫的上报中也有伤亡,可杜若远都只报数字,和用来安抚的银钱数,若舒只觉得没有亏待便好,这次也许是秦道川信中流露出来的悲伤感染了她,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皆在那边,下一刻谁又说得准呢?总之,一种复杂的情感弥漫开来,让她止不住泪。
兰芷刚开始满脑子都是为夏莲担忧,后来想到秦东原先是中意自己的,若自己没有拒绝,那现在,又觉得这样想不太好,百般纠结之下,竟忘记了伤心。
若舒最后说道:“现在还是秘密,等再有信再说吧。”
兰芷点点头,问道:“夏莲亲人皆在青州,她若愿意,带着儿女回来应该也可以吧。”
若舒却说道:“多半不会,我上次见她,与以往已截然不同,出嫁从夫,秦东还有亲人在北地。”
若舒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喝了安神汤,依旧睡不着,想着自己虽然这么多的儿子,最后也不知还能留住几个?越想越伤心,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
兰芷心里明白,一同守夜的夏葱却不明白,见兰芷听而不闻,坐在那里木木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问。
远在北地的秦道川哪里知道自己的信能让一向冷情的若舒如此的悲恸,正叫了忠湛和忠淇在自己的营帐里,借着此事教诲儿子,忠湛一边听着,一边紧握着拳头,牙咬得咯咯响。忠淇也睁大着眼睛,除了东叔的事,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居然就这样被自己当皇上的父亲卖了,而且是贱卖。
忠湛说道:“父亲,我一定要为东叔报仇。”
秦道川说道:“谁不想呢?”
忠淇劝慰他道:“一切听父亲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筹谋得当,一定能取了希吉尔的首级给东叔报仇。”
秦道川看着忠淇,问道:“秦西与你说的?”
忠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