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漓回道:“比起京城,倒是好上许多。尤其是”不知为何突然住了口。
若舒也朝着他挑了挑眉,忠漓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午餐过后的茶歇时间,有些红火,都在讨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若舒自然地接道:“也难怪,这么精彩,兄弟俩都是狠角色,再各自带上些帮手,唱大戏一样,千载难逢。”
忠湛坐在那里,听音入耳,知道他们所说的是宁王和太子,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避在书房,秦刚也同他说过,太子趁着陈府老太太寿宴,大开杀戒,参与寿宴之人,无论老少男女,无一幸免,就连府中的鸡鸭,宾客骑来的马匹都没给活路。
想到这,不由得看了眼母亲,当时若不是母亲绑了五妹,致使陈梓皓晚了两日,此时恐怕国公府会是另外一番景像。
忠漓也在此时问道:“不知五姐现在如何了?”
一时没人接话,娴珂倒是听见了,问道:“五姐怎么了?”
这下轮到忠漓后悔了,呆了一会,发现没人出面为他解围,只得说道:“陈府老太太死了,她忙着呢。”
“哦。”还好娴珂非常好打发。
若舒的心思早已飞远,她当初极不理智的言语,暗卫居然不打折扣地完成了,而且收尾十分的完美,当初安插入三家的暗线都是厨房里做粗活的伙计,每日的活计主要是挑水劈柴,还负责处理各房的香桶,日常见他们的人都死了,没死的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印象,所以只要人头数对得上,恐怕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如今中州又已天暖,不消三日,尸首一坏,埋都埋不赢,谁会想到去检查一个做粗活的伙计身上有没有异样。
如今的若舒十分清醒,冷静异常,因为这一步走完,接下来的才是重中之重。因为再凶猛的野兽,逢此大丧,也会乱了方寸,只要暗卫们继续散布消息,那最该尝命的,才会舍得离开他的龙椅,走出皇宫,去向杜若远赔罪。
这些年听书得来的经验,全都被她用在了坊间的流言上,她编得如此精彩,谁不想多听两耳,街面上的茶馆岂不会热闹非凡。
想到这,问忠漓道:“无趣得很,说些段子来解解闷吧。”
忠漓差点被口中的茶呛到,“母亲,我如何会说段子?”
若舒却极不满意地说道:“坊间的流言呗,莫说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忠漓求饶地看着她,“母亲,明日无事时我说与你听。”
“莫看他们几个现在小,就以为他们听不得,身在这样的府里,早些明白,是好事。”若舒扫了桌前娴珂他们一眼。
秦道川也接了话,“既然知道就说说吧,被困在京中多时,我的消息也不灵通了。”
父亲也发了话,忠漓虽不想谈,却也只得问道:“是先说世家那事,还是西郡的事?”
秦道川说道:“世家吧,我只知道所有人几乎死在同一时刻,用的药也不尽相同,却十分奇怪,太子是如何做到的?”
话一出口,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忠漓说道:“这件事之所以传来神乎其神,就在于此。若说是有内应,后来官府清点人数,没少一个若说是外人做案,官府一路查访,去往陈府必经之路上并无生人的行踪。”
秦道川说道:“我看必有内应。”
“你是说,内应完成任务后,也死了?”若舒好奇地问道。
忠漓看着若舒,心中越发狐疑,难道自己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