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母待长兄不同其他人,他自幼便知,甚至连她最不待见三兄,他也曾感知过。三兄自幼聪慧过人,在自己入私塾后,师傅也曾在他面前多次提及,自己听后除了高兴就是敬佩,没曾想,长兄竟因此生出这样的想法。
“母亲若是早与我说,我在昆城这些年,一定会待三兄更好。”娴珂的话打断了忠漓的思绪。
“过往的覆水难收,只能将来日过好。三兄如今婚姻美满,有儿有女,一切顺遂,也算是老天有眼,赐他另一片天地。”忠漓继续安慰道。
“可我一想到方才母亲所说的话,当时三兄听了,该多难过啊。”娴珂低头说道。
“都过去了,说不定你现在问三兄,他早已淡忘了。”忠漓只得接着说道。
正堂内,慧容待忠漓她们走后,拉着盛琰和婉珍准备离开,“去,跟父亲告退。”
“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父亲十分不堪?”忠湛突然问道。
婉珍尚未懂事,问的自然是盛琰,慧容忙接道:”世子放心,今日之事,止于此,我们会全当没有听过。”
忠湛抬头望她,“你心中早就如此认为了,何必惺惺作态。”
慧容拉着盛琰说道:“快去,向你父亲保证。”
盛琰赶紧跪在忠湛面前,“父亲,孩儿保证今日之事,永不出自我口。”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忠湛眼神不知看向何处,问道。
慧容怕盛琰为难,悄悄拉了婉珍一把,婉珍赶紧说道:“父亲,我也不会说的。”
“我不过想问问儿子,你为何要拦?”忠湛盯着慧容,面色十分不悦。
“我,”慧容为难地道:“何苦为难盛琰,他还如此年幼。”
“母亲,就让儿子说吧。”盛琰开口道。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望向盛琰,盛琰则坦然地望向忠湛,“父亲,早些从书房中出来吧,与其闭关自苦,不如出去走走,看看祖父所说的军屯,了解一下秦家的根本。”
“连你也认同他们的看法。”忠湛摇着头,高声说了句,“秦刚,送我回去。”
母子三人,一动不动看着忠湛离去的身影,慧容终于反应过来,拉起盛琰,低头对他们兄妹二人说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秦道川在与若舒不欢而散后,回到书房,刚落坐,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强忍了一会,只觉得浑身冷汗。这几日也不知怎的,常常如此,当初受伤的地方一阵一阵的发疼,早间晨练的时候,气息也有些跟不上,英雄迟暮,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