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过去,秦道川依旧没有音讯,若舒也依旧待在青州,娴珂也依旧在外游荡。
若舒让人传了话给她,要她中秋定要回到青州陪她过节。
娴珂得了信,趴在路边凉亭的栏杆上,无聊地说道:“父亲,你到底躲在哪里,我这么显眼,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在何处,为何不派人来找我?”
二十个女卫守在旁边,既护卫了她,更挡住了路人的视线,清一色暗紫色的装扮,头发都用同色缎带系了,虽是男装,却因为身段雌雄莫辨,比一般男子显得俊秀,又都牵着同样的棕黑色高头大马,十分引人注目。
娴珂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觉得自己如此苦兮兮的,父亲若是在这里,必然不会躲着不见她,灰心之余,当即决定,再待一日,若再无动静,就提前去青州,让大家都歇歇。
正发着呆,有人上前说道:“不知贵客来自何方?可否让本公子一尽地主之谊。”
女卫领头的出列说道:“我们只是路过,稍待就会离开,还望公子自重,切莫惊扰到我们公子。”
另一个人说道:“放肆,我们公子是本府刘大人的长公子,还不快请你们公子出来见礼。”如此说话,可见是个随从。
娴珂现了身,见对方一副贵公子打扮,领着几个随从,人才却不及几个哥哥十分之一,好奇地说道:“我走了这么多地方,你是第一个拦住我自报家门的,可我真的是路过而已,不日就会离开,也从不吃旁人的吃食,多谢你的好意,不必客气了。”
说完准备上马离开。
对方乍一看到她便眼神一亮,不断打量着,见她说完就要走人,又想阻拦,女卫却毫不客气,顷刻间拔刀出鞘,将娴珂护在身后,一旁看热闹的路人纷纷后退,却不愿离开。
娴珂女卫的阵势一摆开,立马现了气势,再无之前的柔弱之态,刘公子也有些迟疑,觉得自己一时水冲了脑子,竟然会主动来招惹这样的人物,一旁的随从却是张扬惯了,不服气地说道:“怎么,敢当街伤人不成?莫忘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不论你是何人,到了此地都该给我们公子几分面子,还不快收起兵刃,与我们公子赔礼道歉。”
娴珂翻了翻白眼,翻身上马,说道:“我方才的话是说得不明白么?我走了这么多地方,从没有人来自找麻烦,只你没有眼力见,我急着赶路,就不与你计较,快快让开,我好行路。”
人都好面子,刘公子的随从自然不会后退,女卫也有一半上了马,准备先护着娴珂离开。
剑拔弩张之时,两匹快马冲入了他们中间,直直朝着刘公子而去,似乎难以刹住,其中一个朝着女卫领头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收了刀,翻身上马,趁乱护着娴珂疾驰而去。
他二人则拉住缰绳,止住那堪堪停在刘公子眼前的马蹄,下了马,对着惊魂未定的一群人,赔礼道:“刚走了神,差点伤了公子,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刘公子被吓得半死,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随从也回过神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马上的人则淡然说道:“敢问公子府邸在何处,我既惊吓了公子,自然应该上门赔礼。”
刘公子的随从说道:“我们公子是本府刘大人的长公子。”言语间颇为自得。
马上的人拱手道:“原来如此,那便更应该上门赔罪了,烦请各位领路吧。”
刘公子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人的气势恐怕也不是好惹的,再一看,方才那群小娘子早已经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