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浅兮毫无戒备的背影离开了茅草屋,巴木克鲁才稍稍的收敛了笑容,深凹的眸子缓缓地半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丫头就是早些年间,让陵山的王暴戾到险些失控的孽种。
不过那个人见人厌的小杂草,居然从牢狱里挣扎出来了……
巴木克鲁的视线望向远处,想必那个小皇子也已经逃离劫难了。
巴木克鲁提到的水潭正在不远处。
高大的树枝遮天蔽日。
晌午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平静的水潭上点点斑驳。
花浅兮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放心的解开衣绳。
蹲在爬着青苔的石沿,花浅兮伸出小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水潭的深浅。
可能是她的这幅身体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的个子太矮,花浅兮探进水池后忍不住屏住呼吸踮起了脚尖。
水位高度都快没过她的脖颈。
依靠着石壁,花浅兮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哟,大外甥女也来洗澡啊?”
绣花针倏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吓得花浅兮险些失足坠入水潭窒息。
“舅舅?!”花浅兮清亮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小手抗拒的护在胸前,“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的舅舅还真是无处不在。
早已冲过身子的绣花针,针尖锃亮,在阳光的映照下肆意的闪着光芒。
他才不会说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被猎犬追,一个不留神踩到了狗屎,千里昭昭的来这里洗去身上的狗屎运。
眸子转了转,又转到了花浅兮的身上:“别问我,倒是你,你真要住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的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