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落入手里的花瓶碎片,花浅兮暗暗咬牙,攥紧了手心。
隐隐的刺痛愈酿愈大,掌心像是爬满了蚁虫密密的啃啮。
温热顺着刃尖流下,滴在青石板点点晕染。
花浅兮的手心已经麻木的不知痛觉,隐忍的盯着沾染在碎片上诡谲的殷红……
琦月远远地盯着花浅兮的一举一动,讶异于她不肯退缩的执着。
那白皙的小手很快就见血,琦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也仅仅是一瞬,琦月的脸色又很快恢复漠然。
琦月狠了狠心。
她就算是疼死了,也与她无关!
花浅兮擦了擦渗血的小手,依旧倔强的跟在婆婆的身边,为琦月开路。
护送她去揽月楼。
也算是送进洞房了。
红绸从房梁垂落,遮掩了窗外的月色。
琦月拢了拢及地的裙摆,跪坐在烛光前,小手覆在膝盖上,紧张忐忑的等待着陵煜。
烛泪顺着滴下,在烛台上凝着点点斑驳。
微弱的烛光摇曳,和琦月的一袭红衣很是相称。
婆婆欠了欠身子便准备转身离去,揽月楼里只剩下琦月和花浅兮。
那蜡烛还在一点一点的燃烧,等到烛火吞噬了半截蜡烛,花浅兮终于急不可耐的开口:“喂,陵煜什么时候来啊?”
她该不会需要在这里陪着琦月守到天亮吧?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琦月还是直挺挺的跪在烛光前,红衣上坠着镀金的挂饰,罩在上襟的薄纱也从未摇晃飘起,似乎琦月不曾动过身形。
花浅兮盯着琦月一动不动的背影,不禁挑眉轻啧。
这陵山的人都是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