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人注目的。靠在榻上的娇美人循声望去,在看见少女的脸时,眼中闪过异样的惊恐,不过这种情绪很短,转瞬即逝,快到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赵若璨面色微沉,眼光看似平静无波地打量着她,不动声色地问:“你感觉如何?”
娇美人已经收回了视线,对上他坚毅的眸子,脸上微微一热,害羞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多谢殿下关心,本宫已经好多了。”
“那,本王现在要你交待一下自己昏迷之前的遭遇,你不会介意吧?”
娇美人脸上微露尴尬之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政治总是复杂的,国与国之间如此,朝廷之内亦是如此,让殿下笑话了。”
她没有直接点明,却把该说的都说了。
赵若璨显然对这种含糊其辞的答案有所不满,可他又不好追问,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或直接或婉转地问了些话,她的回答都差不多,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似是而非。
少女在一边看她,略显迷茫的眼睛带着些探究,还有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很奇怪,这个女人比那个什么花儿柳儿的还让她不喜欢。
不过,据说她是和亲公主,北兴的皇子们喜欢就行了。
她不由得失笑,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还不走?”
她猛地一个激灵,赵若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榻上的病娇美人,美人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美人匆匆移开了视线。
堂堂一个长公主,居然不敢直视区区一介平民。
赵若璨将她二人的举止神态尽收眼底,目光越发的深邃不可琢磨。
从帐中离开以后,赵若璨吩咐少女先回去,自己则与赵若珣去了别处。少女乐得清静,回到帐中以后便好奇地四处乱看乱翻。
赵若璨显然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一堆兵器兵书里面也夹着诸子百家,还都一一翻过了,并不是放在那里做做样子。或许是有女人专门打理的缘故,营帐内布置得豪放而不失雅致,让人看了觉得赏心悦目。
说到女人,少女由衷地觉得他很懂得享受,至少同为皇子的赵若珣就没有婢女随侍。
她笑了笑,无意识地抽了本书出来,拿在手上随意地翻看。
奈何,她已经认不得这些字了。
她抿了抿唇,眸光微微黯淡。
“真希望圣旨能快些到,再这么待下去我就要疯了!”
充满抱怨的声音忽然自门外响起,少女抬头一看,只见赵若珣唉声叹气地走了进来,不禁有些讶然,“他呢?”
“五哥还在跟另外几位将军商议撤兵之事,虽说咱们跟南月暂时不打仗了,可边境重地,总得有人守着啊!我瞧着反正没我什么事,干脆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少女“噗嗤”一笑,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