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旁边停了一辆马车,她下意识地以为这定是哪位客人家的马车,于是头脑一热,想也不想地钻了进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一抬头便对上一张俊朗中带着几分冷傲的脸。唇角边刚刚扬起的窃笑顷刻间变得僵硬,她望着他干笑两声,硬着头皮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说罢便要脚底抹油,赵若璨眸光飞闪,执扇往车壁上一敲,车门立时关上,她差点一头撞上去,急急地退了回来,脚下一个趔趄,堪堪摔在了旁边的长凳上。
马车随即启动,云之夏面露焦急之色,慌乱地看着他。
十日未见,又深知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某个角落里,不再像从前那般无迹可寻,赵若璨对她的想念早就如野草一般疯长,这会儿见了她,心里既是高兴又是生气,一时竟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她,俊朗的面容上反倒比任何时候都阴沉。他收了折扇,上身随即倾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很威风么?”
他是周正端方的长相,却因为骨子里的那份傲然,通身散发出一股亦正亦邪的气息。
云之夏不自觉地往后仰,可她根本退无可退,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目光飞快地游移,心虚地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若璨轻轻一笑,并不在意这些,只接着跟她算旧账,“我好心救你,你却不告而别,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云之夏顿感不妙,心里不断地打着鼓,想了想,索性挺起了脖子,嘴硬道:“谁要你救了,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赵若璨两眼微眯,语气不悦:“牙尖嘴利、没心没肺!”
云之夏才懒得在意他说什么,不过她实在讨厌他用这种姿势这么逼迫着自己,气急败坏地伸了手用力地推他,他目光一厉,反将她抵在了车壁上。
她的头撞在身后的车壁上,顿时眼冒金星,手上的反抗却仍旧未停,可他们之间贴得严丝合缝,她根本使不出力道,一时又羞又恼,“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赵若璨岿然不动,语带讥讽:“你以前不是很厉害么?”
“什么以前,我以前住在南方,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你!”
“谁告诉你的?”赵若璨眼角一跳,语气骤冷,“他?”
“是又如何?我现在不仅知道自己家在南方,还知道自己叫云之夏,并且已经有了婚配!”情急之下,云之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你说什么?”赵若璨面容僵住,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痛,抵着她的手不由得一松。
那一瞬间,她仿佛从他的眼里同时看到了生气和失望,心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语气却更加的坚定:“我说我已经有婚配了!不管你紧缠着我不放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都可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