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就这么勉勉强强地凑到了一块儿。
赵若璨说好要带她去吃好吃的,自然不好食言,不多时便领着他们进了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
楼上最为雅致的厢房早为他们备着了,云之夏刚要坐下,赵若璨便快步走过来,然后瞪了瞪她,示意她坐到里面。
云之夏撇了撇嘴,暗骂他有病,又懒得跟他计较,便好脾气地遂了他的意。
云庭舒独自在他们对面坐着,看他们大眼瞪小眼地互动,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他掩饰得很好,从头到尾都是言笑晏晏的样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小二很快上齐了酒菜,云之夏被满桌子好吃的好喝的馋得直流口水,方才的些许不愉快瞬间被她抛到脑后,拿起筷子便准备大快朵颐。
赵若璨和云庭舒皆坐着不动,赵若璨面沉如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云庭舒平静自若,风轻云淡的气势反而压他一头。
云庭舒并不在意他是什么态度,他只关心眼前的女人,恰好她不经意地与他对视,他便趁机询问道:“夏夏姑娘率真直爽,与寻常女子甚是不同。越王殿下先前说你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看来也是一桩奇闻了。”
云之夏口中嚼着牛肉,声音含糊道:“有什么可奇的,巧合罢了!”
“哦?”云庭舒眼前一亮,随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难得与夏夏姑娘坐下来一叙,可否说来听听?”
他如此刨根问底,令赵若璨极为不悦,正欲出声阻止,云之夏却抢先一步回道:“我当时受伤昏迷,他刚好看见了,就过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我正好是两年前救过他的人,这便把我带回了军营。可惜我醒后失忆,既不记得自己救过他,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她语气极为轻松,一门心思全在眼前的美味佳肴上,似乎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事。
云庭舒目光暗沉,“那殿下一定有帮你找了?”
云之夏下意识地看了赵若璨一眼,“你帮我找了吗?”
赵若璨面黑如墨,“你说呢?”
云之夏于是对云庭舒道:“他说找了,不过没人找我,没有线索,所以他一时也无从下手。我正为此伤心呢,没成想……”
她仰天做悲痛状,手上的筷子还夹着片油光蹭亮的肉片,完全看不出她究竟哪里伤心?
赵若璨绷着脸道:“本王前几日还说世子不苟言笑,却是本王看错了。”
云庭舒不慌不忙道:“人的性情自然会随着情境而发生改变的?”
赵若璨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故意闭上嘴不再接话。
他却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如此良辰美景,又有倾城佳人相伴,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赵若璨怒极,云之夏却因为有人夸自己而心花怒放,高兴地冲云庭舒直挑眉,就差夸他一句“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