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夏心心念念盼望着能见一面的人,与她分别后,拿着随从替他买回来的糖葫芦和花灯回到了长公主府,然后一进大门就又把东西丢给了随从,漠然地回房了。
已是三更天,叶芳菲仍旧未睡,她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独自站在窗前,抬头仰望着遥远的星空。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在这充满希望与美好的夜晚,还有谁同她这般,只能与无尽的孤独和绝望相依为伴?
卸去一身伪装的她,面容异常的苍白憔悴,满是伤感的脸上隐隐藏着一丝不甘,她不甘心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不甘心自己是别人的替身。
太子与南月长公主婚事在即,除了已经入主东宫多年的太子妃,这些天一直心中难安的便是当今的皇上了。
他一边担心此事会遭有心之人利用,让南月那边误以为是他故意为之,一边暗自揣摩华容长公主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为此,他还特意让皇后召见了她。
华容长公主始终端庄得体,进退得宜,任凭皇后如何旁敲侧击,她愣是没有吐露出半个令人遐想之词,倒是十分情真意切地夸赞了皇后和太子一番,言行举止可谓是滴水不漏,皇后被她哄得高兴,琢磨着她无非就是看中太子位高权重,将来继登大位便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既能保一生殊荣,又可免去许多不必要的怀疑,一举两得罢了。
她把华容长公主的言行以及自己的分析说与皇上,皇上半信半疑,心里总觉得膈应,不禁责怪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却不懂得审时度势顾全大局,如此轻率妄为才令他寝食难安。
皇后看出来他心中对太子多有不满,于是不着痕迹地把话头引到了赵若璨身上,说越王年纪已经不小了,不说正儿八经地娶妻,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他的生母岚贵妃为此事头疼得很。
她这一提,果然成功地将皇上对太子的不满转移到了赵若璨身上,皇上想起他先前从边关回来,还带了身份不明的女人在府上养着,于是当即让人传话,让赵若璨把人带进宫里让他见见。
皇上的想法是,正妃一时难以抉择,不妨先帮他收个妾室,只要对方品行端正,家世什么的可以勉强不追究。
结果赵若璨亲自进宫回他:那姑娘不过是昏倒在路上,被他顺手捡回来的,伤养好了自己便放她自行离去了。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当即将他严厉地斥责了一番,赵若璨一并受着,挺美听进去自当另说。
末了,皇上又问他对于华容长公主主动自降身份甘做太子良娣一事的看法,赵若璨摆明了不想蹚这趟回水,直言不讳道:“别人的婚事儿臣怎好随意插嘴,更何况太子乃一国储君,儿臣身为人臣,就不更不敢妄加议论了。”
“太子既是储君,那他的婚事就不单是私事,更是国事,你身为人臣,替朕为国事分忧乃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