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菲一贯的优雅从容,不疾不徐地说道:“实不相瞒,本宫自小便有心绞痛的毛病,父皇还在世时就为本宫寻遍名医,最后才配得一剂良方,效果极好,昨夜听闻云小姐突然发病,思及自己犯病时的痛苦不堪,便立刻差人把药送了来。”
“原来如此。”赵若璨心下了然,随即温文一笑,“长公主仁爱慈悲,那本王就先代夏夏谢过长公主了。”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叶芳菲温柔体贴,看见赵若璨眼睛都熬红了,忍不住打趣道:“越王殿下血气方刚,对夏夏姑娘一片赤诚之心,夏夏姑娘真是好福气。”
叶芳菲成熟艳丽,顾盼之间皆是小女人的妩媚风情,美丽至极。赵若璨微微一笑,并不接她的话茬。叶芳菲看出他有疏离之意,也就识趣地打住,简单的客套之后,听说云之夏还没醒,便主动提出要去看看她。
这种事赵若璨自然不好拒绝,倒是站在一旁的杨柳依忽然脸色大变,下意识地便要开口阻止,可是她的喉咙里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瞳孔急剧扩大,震惊地望向不远处正语笑嫣然的女人。
叶芳菲步履轻盈地踏上台阶,眼尾扫到杨柳依脸上憎恨愤怒的表情,一抹笑容在她的嘴角边绽放,犹如一朵罂粟花般美丽妖艳。
这时,站在杨柳依旁边的楚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眼光倏地一厉,故意抬高了声调问道:“你怎么了?”
他这一问,正准备随叶芳菲一起进屋的赵若璨停了下来,回过头疑惑地看向杨柳依。
杨柳依目光凌厉地瞪了叶芳菲一眼,咬了咬牙,隐忍地低下头。
赵若璨微一敛眸,以为她只是不想让长公主靠近夏夏,便没说什么地回转头去继续往前走。
楚烈仿佛看明白了什么,故意对她紧追不舍,“你说不出话?”
杨柳依双唇抿紧,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赵若璨却听得心口一颤,猛然顿住脚步,眼光锐利地扫过去,“究竟怎么了?”
叶芳菲眼底精光一闪,旋即也回转身来,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故作惊讶地望着杨柳依,“这位姑娘可是服了本宫的药?”
赵若璨目光飞快地闪烁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解释:“这是本王自小在宫里养成的规矩。”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自小生养在宫里的,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么?
叶芳菲立马领略了他的意思,内心毫无波澜,表面上却不好意思地笑:“是本宫的疏忽,本宫昨晚忘记交待下人,这相较别的药物效果更强劲,正常人吃了,会因为一时受不住药力的冲击而伤害喉咙。”
她连表达歉意都那么的高贵优雅,内心却如蛇蝎一般恶毒地算计好了一切。她早料到他们多半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会事先找一个人试药,而这试药之人,除了那个永远一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模样的贱婢,怕是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