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璨一贯傲视一切,更何况她心里早就认定了她,别说在意,他甚至巴不得这些人议论。
要达目的,不稍微用一点手段如何能够成事,所以,即便云之夏知道以后也许会生气,他也照样理直气壮。
马车带着他们直奔王府,恰巧亲自出门挑选胭脂水粉的于飞莺老远就认出那是越王府的马车,当即喜笑颜开地迎上去,可她还没来得及靠近,便透过窗口被风掀起的帘子看到了里面的情景,笑容立时在她的唇边的凝固,连同她的心,也降至了冰点。
她一直视为信仰,视为一生追随的目标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紧紧地抱着别的女人。他对她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后来更是恨不能连客套都能省则省,她从前一直安慰自己说,他只是在战场上拼杀惯了,他只是在战场上拼杀惯了,不似寻常男子那么温柔细腻,可是现在,她看到的是什么呢?
那个女人分明已经睡了,可是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她看,那种依恋,那种缠绵悱恻……原来不是他不懂得温柔,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别人。
也罢,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在两年前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她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明白,他的那份热切与深情注定不是她的。
马车“辘辘”地从她身边经过,柳儿见小姐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奇怪地走上前道:“小姐,您怎么了?您不是要跟越王殿下打招呼么?”
于飞莺飞快地收回视线,不知何时涌起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她低下头,用尽全力使自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沙哑哽咽,“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先回去吧!”
她扭头就走,柳儿在后面喊道:“小姐,您不买胭脂水粉啦?”
她一路走得飞快,恨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关起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心悦之人并不心悦于她,她打扮给谁看呢?
马车走远一点,骑着马护在马车旁边的楚烈弯下腰,对着窗口小声说道:“殿下,刚刚于小姐在这里,她好像……看见了。”
马车内的人满目温柔尽数冷却,仿佛满满的欢欣忽然被人扫了兴。他冷着脸,内心更是没有一丝歉疚与不安,“看见了也好,她也该醒悟了。”
他早说过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可她却一直表示会等自己,现在她死心了,也就该看开了。
不多时,越王府就到了。他轻轻拍了拍云之夏的脸,“夏夏,到了。”
云之夏睡得深沉,此时像猫儿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继续睡。
赵若璨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样子哭笑不得,原来她喝醉了是这个样子,不耍酒疯,光睡觉,比她平时正常的样子还要正常。
她可真是,任何时候都能给人带来惊喜。
她睡得无知无觉,他只好再把她抱下去。
守在门口的护卫一看这阵仗,纷纷自觉地转过脸去。殿下现在真是无药可救了,放着好好的于大小姐不要,非要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宠上天。唉,看脸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