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仲家其他几个儿郎,在营中,也都是火头军为他们单做的。
仲英倒好,不只是无需为她单做膳食,她还总是出来营帐与将士们一起用膳。
光这两点,虽是新编在一起的二十万大军,这些士兵们,心中已经对她尊重不已了。
毕竟民以食为天,保家卫国的士兵也是普通的百姓,能跟着这样平易近人的大将军上战场,他们心里有底。
家势优越,身负将才,善谋略,精武艺,却还能做到如此不搞特殊化,与士兵平起平坐,这样的大将军,可谓经世难求。
仲英和何达一人盛了碗热粥,拿了个馍,大喇喇的坐在草地上,大口吃的极香。
开始的时候,大家对她还是有些敬畏,可见她同飞鹰营那些士兵们,有来有往的讨论着之前的战役。
那些新被编入她麾下的新兵蛋子,也都端着碗围了过来,一边喝粥,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过了一会儿,竟然有人大胆的开了口。
“仲将军,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那南海会是个啥样子么?
俺从老家被选入禁军都两年了,这还是头一回离开京都,到那么远的地方打仗呢?”
“是啊,是啊,仲将军,我听人说,南海那里中午的日头,是能把人蒸熟的,是不是真的啊,您跟我们说说呗?……”
一个人问了话,边上的小士兵,听了,变也不再拘谨,跟着问了起来。
仲英看着他们,啃了一口馍,淡笑着说:“那琼州与南海地带,确实温度较高,尤其是近仲夏五月之后,天气热辣的很。
你们这些从没离开过京都的小子们,若是到了那,估计还真的得适应些日子。
不过倒也不至于,能把人蒸熟的,这个倒是有些不实了……”
“哦哦……”
……
“仲将军,听说您之前在琼州剿匪,凶险万分,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那琼州和南海的流寇,是不是都要比我们京都城的歹徒,凶的很?还有他们的百姓,也像我们北边的百姓这么热情么?”
“那地方的百姓啊,热情的很,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虽然文化略有不同,可心眼都是善良的,我们出征护他们的安全,他们都拥护我们的!
至于流寇和土匪,却是凶恶的很,除了从各地躲到那的贼人、匪徒,还有许多边陲小国居心不良之恶人,收复起来,的确需要费上更多的力气。
所以,大家一路上,一定要吃的饱饱的。
行军之时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到了南海,我们好有力气与他们作战!”
“对,仲将军说的对!”
“以将军之命令行事!护我大宋百姓,保我边疆平安……”
……
“好!仲英在此谢过众位将士!”
仲英被这些年轻士兵纯粹又信任的话语,感动了。
她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刚刚入仲家军时候的自己,一心为国家大义,忠贞不渝。
如今,她久经沙场,见惯了尸横遍野。
无论是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还是敌军那些家有妻儿的战士,她见多了战场上,士兵们临死前绝望的眼神。
她太久没有同一时间,见到这么多意气风发,信心满满的青春面孔了!
仲英不禁在心中大喊着:这一次,不管战争有多么残酷,我都要拼尽全力,将你们一个不差的带回来!
清风拂面,夜色渐浓,恰好挡住了她微红的眼角。
否则,身边这些满心赤诚的儿郎,怕是会被这位大将军,最近新增长的多愁善感之功力,给惊吓到吧……
何达见此,他知道,仲英心中的一个结,在慢慢的打开了。
他面上微显出,一抹明了的笑意,与罗大风豪放的大笑放在一起。
这两位副将的性格,完美的相得益彰。
除了何达和罗大风这两位副将,此次随行的还有她的另一位副将乌汉阳。
此人年约二十四岁,隽秀洒脱,骁勇善战,立功无数。
乌汉阳性子爽朗,却比罗大风多一分清秀心思缜密,又较何达少一分内敛,是仲英闲暇时,最常相伴的酒友。
在仲英还不是少将军之时,便已随行身侧,跟仲英同上战场作战约有两年时间,每逢战事,他多同罗大风为两路先锋首领。
一个时辰前,他奉了仲英指令,带领一小队的士兵,前往十里以外的淮水河畔,查看河水涨潮情况,尚未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