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晗赶紧收起他神游的心思,满眼认真的问道:“没,臣在想陛下说的话,在想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了呢……”
“哼,朕就知道和你说了,也白说!”赵煜一想到仲英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离开他,就特别的不安与焦躁。
“小白,你说,她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是她的姑母和父亲联手毒杀了朕的母妃,又趁着封后大典,意图谋朝篡位。
朕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可是就因为她,朕最后没有出手,到现在也没有跟仲家却计较此事。
她昏迷不醒,朕还不顾生死的为她去长白山寻药,如今她醒了,不念着朕的好,还不给朕好脸色看,你说,她到底为何如此对朕!?
小白,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朕了?她如此决绝的要离开皇宫,对朕和谨言就一点留恋都没有么?”
“哎……陛下,依我看,皇后娘娘她……她……”
“不是,今儿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你就说,你认为,皇后她到底是为何会如此!?”
赵煜拿眼尾斜了白凌晗一眼,气的他站起身来,在白凌晗面前一瘸一拐的来回踱步,长指穿过墨发,耳际留下一片凌乱长丝。
揣着一肚子秘密的白凌晗,被赵煜那冷嗖嗖的眼神给按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面对着赵煜这张脸,他还真是说不出那违心的话来。
他可是生怕自己一个激动,把那位皇后娘娘为了这位暴走的皇帝,做过的感人至深的事儿,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
白凌晗突然特别后悔答应仲英,要为她保守秘密了。
苍天啊,到底他做了什么孽啊!他为啥要做这俩夫妻之间的秘密树洞?
白凌晗不由得趁着赵煜转身的功夫,抬起幽怨的小眼睛,十分不满的盯着他的龙袍,在心里碎碎念。
要不是你最开始接近人家的目的就不纯,而后为了复仇还布局准备杀人家全家,现在人家能这么对你么?
换成是我,别说以自己的心头血为你解蛊了,直接给你的膳食里下点毒还差不多。
没了你,她可真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太后了,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用费尽心思的为了维护你的江山稳固,在这儿跟你周旋么……
从前跟在赵煜身边,因为了解他的伤痛,白凌晗也是十分瞧不上仲家,对仲世恒兄妹充满敌意的。
所以,他最开始并没有真的信任仲英,甚至还暗示过赵煜,最好防着点她。
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倒是特别的同情起仲世恒这个背锅侠来。
更别说,他对仲英发自肺腑的佩服之心了。
天下女子,他见过的不多,可也不少,能如她一般通透又大义的,倒真的是凤毛麟角。
能够得到这样的女子,以真心相对,白凌晗倒是有些羡慕起眼前晃来晃去的皇帝了。
想到这,白凌晗眼底的幽怨颜色加深,所以,他到底是招谁忍谁了!?
为啥老天爷让他知道了那么多不能说的秘密!?
“陛下,我觉得吧,皇后娘娘她可能就是产后情志不遂,内心忧郁环生啊,加之她夹在爷仲国公之间,情绪难免失常。
然后封后大典又赶上,赶上这么一出戏,她情急之下也没别的办法,只得以伤害自己,保住你们两边的平衡。
这如今虽说痊愈清醒,可是也许,这个,她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之前的状态吧……这,我觉得吧,您得让着她点。”
反正你咋整,人家都得走,人说了不会留在这的,哎,这还让我说啥啊!?
说啥,最后你都是伤心一地,你俩之间,目前看来,就是注定稀碎。
后面两句话,白凌晗可没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飘过。
“还要让!?朕还不够让着她么?
这些日子,朕对她,可是在无限包容了,好不好?
可是结果呢,她现在见到朕就没好脸色,明明是他们仲家对不起朕,她倒好,好像是朕对不起他们一样!
也不求情了,也不对朕撒娇!你看看,朕的脚都被他踩什么样了?
她产后情志不遂!?谨言如今都能走路了!她还产后抑郁呢!?
朕算是看明白了,她现在分明就是觉得困在这后宫,不自由了,又听到皇兄为了她寻药而毁了容,便想去寻他,好出宫去过潇洒自由的日子!
朕都已经和她说了,会为了她努力放下仇恨,也不会再对仲家出手,可她还是执意要走,她就是、就是个负心人!
朕和谨言真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谨言啊,怎么可么可怜啊,就遇到了一个这么狠心的母后啊!”
赵煜这样子,可是令白凌晗瞠目结舌,感情他是从来不曾了解过这位爷,还是眼前之人是别人易容而成的?
怎么他说的话,就像被人抛弃的怨妇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