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北的衣服不多,但无论是挂起来的,还是叠着的,都无比整洁,方方正正,而且一尘不染。
唐汐啧啧感叹了两声,便一边开始叠起他的衣服来,一边又开始叨叨絮絮起来。
“顾老师,那天晚上真的谢谢您啊……”
“谢我什么?”顾承北那疑惑的声音传来。
“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就死在那个人的倒下了,就算不会死,现在也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她浅浅一笑,解释道。
“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他说这话时仿佛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总之结果就是,你就是救了我呀。”唐汐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又是低头笑着,“而且老师您为此还受伤了,也不知道您的手怎么样了?”
“还能动。”顾承北放在沙发上的手向里面一缩,淡淡回答道。
“那就好……”唐汐忽而转头看了他一眼,得意一笑,“您受伤的毕竟是右手,我还害怕您为此没法上课了呢。既然您没事就好,您身体健康,我们大家也能学得开心!”
顾承北悠悠瞟过她一眼时,并不想理她。
“话说顾老师您也真是大意,您要是就在展览厅呆着,不来后面的话,手也就不会受伤了呀。我真是想不明白呢,公馆后面又破又旧,像您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呢?”唐汐几乎是顺理成章的问道。
顾承北冷笑了一声,她这很明显,就是想套他的话呢?
“为了查张浪。”他很直接的就说道,一脸的理所应当。
“啊?”唐汐倒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坦率,心中一顿,“所以说……您去公馆的时候就是带着目的去的?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张浪在那公馆里面?”
“嗯。”
“那……照这么说,您应该早就开始查他了。只能早有准备,才能在那天晚上机会来了的时候,将他绳之以法?”
“也没错。”顾承北回答的很坦然。
“可是!那按照这个说法的话,您谋划了这么久的目的,就是如那天晚上您所说,他公司出事后欠了一笔钱,而您想要回您的债务?”唐汐紧接着追问道。
顾承北顿了片刻,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到,“我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句话的意思,似乎就是他默认了她的说法。
“可是!无论张浪本人有没有被找到,只要您想要回顾家的债务,就一定会有您自己的手段。那么……当年那些钢铁厂的工人,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呢?”
“那些人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冷冷回答道。
她被他噎住了一下,才喃喃自语道,“我只是从您和张浪的对话中听出来,那些家属似乎没有拿到应有的赔偿,如今都闹到你们顾家这里来了……我还以为您去帮警察抓回张浪,这也占了一部分的原因……”
“那些人不过是想利用亲属的死,换回最后一点利益。他们再闹,又能闹成什么样子?法律至上,他们总不可能都想被抓进牢房里面去吧。”顾承北眼眸低垂,没有直视唐汐。
“您真的这么想吗?”她对这些商业上的债务纠纷本就不太明白,可是他说这话时的那股冷酷无情,确是让她的情绪一下子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