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什么味这么臭!”
那流氓哀叫连连,率先忍不住伏在地上吐了起来。
而被救的素娘迅速爬起来,跑到田秀身边,她警惕的挡在她身前,用力瞪着面前的两个人,虽然其中一个浑身发着臭味的人是救了自己,但毕竟大半夜的,自己看不清他的长相,也认不出他是谁,但能看得出他身手很好,起码比那个地痞厉害许多,万一他也是一样的目的,只怕她们婆媳两今天谁都别想跑。
“娘,这里我顶着,你快点走!”
而田秀也在看着那个身影,很显然,他也同样中了自己之前设下的陷阱,只不过他更加倒霉,偏偏中了自己放着粪桶的那个,她莫名想起自己白天骂人的话,此时只想说句“天道好轮回!”
没错,田秀已经认出面前的这个人正是那天自己在茶楼看到的身影,所以她正想让素娘不要那么紧张,只听的一声轻响,然后又一人出现在她们院中,并且还是个女子,带着十分嫌弃的声音道:“噫袁征明你是掉进粪坑里了吗?怎么这么臭?”
这下就是素娘也认出来她就是那天救了自己的女子。
她先是一愣,“恩公?你怎么会在这里?”等反应过来她刚才叫的名字指的是谁的时候,她又瞪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旁的那个男人。
“你叫他袁袁征明,难不成他就是夫”
不待她把那个称呼交出来,那个男人已经转身,只丢下一句:“交给你处理了。”然后像身后有狼撵似的急匆匆地走了,
“得,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还让你白使唤一通。”女子撇撇嘴,见素娘还在痴痴望着那个已经离开的身影,便转头看向田秀,“这人要怎么处理啊,还要把他带去衙门吗?人家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不如直接挖个坑把他给埋了?”
“这如何使得?”素娘已经清醒过来,闻言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而田秀也眨眨眼,看着那个女子,突然开口道:“哪里就用得着那么麻烦了?直接一刀阉了他,扔到大街上,任他自生自灭,不是更干脆省事?”
那女子忽然退后一步,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悻悻道:“老婆婆,您这么大年纪可得给自己积点德啊!断人子孙这事,可有点太狠了吧?”
“他半夜闯入我家,仗势行凶,谋财害命的时候可有想过给自己积点阴德?”田秀一脸冷漠,甚至在看出女子不愿动的时候,自己从旁摸出一把砍柴刀来,朝着那个地痞走去。“今儿个必须要彻底断了他的根,不然只怕留着他还会祸祸其他姑娘!”
“不,你不要过来啊!”地痞哀叫着,这时候他宁愿自己被一刀了结也绝对不要变成一个太监!“我不敢了,不敢了呀!”
“哎哎,你个老太太怎的这般大的火气,停停停,还是我来处理吧!”那女子一脸“怕了你了!”的表情,一改之前磨磨蹭蹭的样子,没费什么力气,一把提起那个不停哀叫的地痞的后衣领,把人拖了出去。
不过她临走的时候还没忘提醒道:“对了,你们乖乖待在这里,等着我处理完了他,就来来接你们!”
可等她前脚刚离开,田秀便带着素娘将刚才做好的陷阱恢复了原样,并且又找了几根粗壮的木头牢牢的顶住门,确保它绝不会被谁撞开,这才满意的拍拍手,打算回去继续睡回笼觉。
“娘,您这是做什么呀?”素娘不安的看了一眼门,十分不解道:“刚才恩公的意思,是要接我们去见相公,可你这么做,他们不是都进不来吗?”
“进不来便进不来!”田秀哼了一声,“记着,大半夜不睡觉还翻人家墙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再说了,你我刚才都没看清那个人到底是长什么样子,若真是我儿子,这里是他家,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从前门回来,非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翻墙头,保不齐是哪里来的冒牌货,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可,那是恩公啊,我们这样对她,于理不合。”
“你没看出他们是一伙的吗?若那个便宜儿子是假的,她又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放心吧,要是真弄错了,大不了之后我们再备厚礼向她赔不是就好了。夜都深了,我们还是快点去睡吧。”
素娘心里还是有点犹豫,可是田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再则一边是她生活多年相依为命的长辈,一边是久久没有音讯,又半夜翻墙身份成谜的人,想也知道她最后选择的是谁。
于是半夜只听得院外噼里啪啦又是一通响,有人尖叫着大骂着而去,继而一夜安静,再无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