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静熹当然不会拒绝,她点了点头,把自己的碗筷挪到旁边位置上,给花堂启辉腾出了一块空地放托盘。
花堂启辉施施然坐下,这才终于肯施舍给长陵渊一眼,那神情仿佛是才看到长陵渊一样,“这位是?”他问的是望月静熹,看样子是打算无视长陵渊到底。
望月静熹忽然有点想笑,这些人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一个个地眼高于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穷酸,都应该跪舔他们的臭脚丫子,一看这个花堂启辉的表情,望月静熹就已经明白了,这人肯定把她身边出现的人都一一调查清楚了,她讨厌这种货物一样被人盯着不放的感觉,她之所以不经常去听泉会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花堂启辉,还因为他,跟父亲吵了顿没结果的架。她想起在新雪旻生日会那天,新雪景在听泉会馆的夜风中,告诉过她的一句话:没办法,玥国的政治体系就是建立在联姻上,我们注定都会沦为它的牺牲品。
望月静熹这人看起来很循规蹈矩,望月照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只要仔细一想就会明白她的这个循规蹈矩完全是她顺着她自己的心意来的,加上前两天被望月照城一顿数落,久违的叛逆心理揭竿而起,“唔,这位是我男朋友,丰绅端节。”
两个男人同时一愣!
花堂启辉皮笑肉不笑地一撩嘴角,“幸会,不知丰绅先生在哪高就呢?”
长陵渊虽然不明白望月静熹怎么突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但这并不妨碍他察言观色,他能感觉得出望月静熹不是很想跟这人打交道,于是,他也就配合起望月静熹,他首先含情脉脉地看了望月静熹一眼,而后才回答花堂启辉的问话,架势摆得很足,“晨露出版社,花堂先生是到考古系进修的吗?也是,听说您的公司挖出一处古墓来,是得好好学习一下了。”
这话戳中了花堂启辉的心肺管子,公司准备了很久,好不容易打通了内务省下属的土地规划局,将南陵西北的一块地拿到手了,开发了一半竟然挖出一座古墓,只能捂住秘而不发,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是被哪家对手知道了,把发现古墓这件事给捅了出来,在舆论的谴责下,开发被迫停止了,好几十个亿打水漂了。
花堂启辉这个人是有些自视甚高,但“自视”得很有分寸,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小聪明,会看人下碟,来之前,花堂启辉听高乔甜甜说这个男人是个穷酸,所以就打算把长陵渊当个屁放了,可万万没想到,一照面此人就一个屁把自己给崩得颜面扫地了,关键他还是晨露出版社的人,这就不得不让花堂启辉重新审视这个人了!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把扫了地的颜面捡了回来,还往面上贴了好大一块金子,“是啊!那些先人留下来的遗迹怎么着也得保存下来,更何况古墓里现存的文物对历史进程的研究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停止开发也算是我司为社会贡献了点绵薄之力吧!”
世界上,厚颜无耻的人那么多,他花堂启辉能独占其中的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