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得去,这不是小事!”
“我不去,这事太丢脸了!”
望月静熹气结,“是要命还是要脸呀?你赶紧跟我去医院!”
长陵渊摇摇头,抱着望月静熹一撒手。
不管,望月静熹是撒娇还是威胁,一律照单全收,但就是不去医院。
望月静熹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储医生,让她来帮忙处理长陵渊的伤口,顺便看看到底有没有大问题。
长陵渊趴在床上,笑了,“你让一个妇产科的医生来给我看病?你是怎么想的?”
望月静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说着,她拿来剪刀将长陵渊的衬衫剪开,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望月静熹脸色一沉,心想,这哪里是做父亲的,打得这样狠,整个后背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很好,你打我男人,那可就别怪我搞你女人了。
“殿下,很疼是不是?”
长陵渊这会儿疼劲上来了,可他不想望月静熹担心,忙安慰她,“不疼,真的!”说着,他就想起身,立刻被望月静熹制止了。
“殿下,你别动,我先给你清理一下,免得伤口感染了。”
长陵渊顺势趴了回去,故作轻松地说,“你还会处理这类伤口?”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沿着他没受伤的地方来回摩挲着,随即,他就听见一声嘟囔,“怎么会不疼呢?都出血了。”
长陵渊扭头看她,摇头失笑,“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他坐了起来,把自己身上半块衣料扯了下来,扔在床头,又说,“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种疼都受不住,过来!”
望月静熹擦了擦眼角,“做什么?不是让你乖乖趴好吗?”说罢,她还是乖乖坐到了长陵渊身边。
长陵渊把她搂进怀里,“我又没有被打残了……”
“别瞎说,”望月静熹一把捂住他的嘴,“怎么也不忌讳着点。”
长陵渊噘了噘嘴,像是亲吻了一个她的掌心,望月静熹倏地缩回手,红了脸说,“正经点,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长陵渊叹了口气,自从孩子没了,她虽然没再说什么,可身上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以前,还总跟自己开开玩笑,跟他闹一闹,如今,却大多时间在发呆,连跟他的话都少了,更别说是夫妻间这种亲密的小动作,那更是没有了。
夫妻俩正大眼瞪小眼之际,边枝领着储医生进来了,望月静熹忙把长陵渊按在床上,以免太子殿下露两点。
随即,她站了起来,“储姨,这么晚了,还要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储医生赶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最近正好休假!”
储医生和丰绅明珠是至交,对待长陵渊和望月静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上次望月静熹不幸出车祸,她连去美国参加一个重要的医学会议都没去,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望月静熹康复为止,这也就是为什么望月静熹不找皇室医务官而是找她来的原因。
储医生往床上一看,看来边枝那丫头没骗她,太子殿下看来伤得不轻,这在玥国也就陛下他们那些长辈能打太子殿下了,她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挨了打,可嘴还是很严实的,太子妃正经的皇室医务官不叫,专门把她叫来,自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也不需要再多嘴一问了。
望月静熹站在一旁看她三下五除二就给长陵渊处理好了伤口,忙问她,“殿下这个样子,要不要打破伤风针呢?”
储医生点点头,“嗯,我带来了!”
望月静熹愣了愣,随即,笑了笑,“还是储姨想得周到!”
望月静熹送走了储医生,那太极宫的内侍官又来了,立刻脸色就不大好看了,这人来一次,殿下就带一身伤回来了,这会儿又来,别又是来出幺蛾子的。
内侍官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盯着太子妃的眼刀,战战兢兢地把一本明黄色的折子递到望月静熹面前,“太子妃,这是陛下让臣前来送给太子殿下的,请您转交太子殿下吧!”
望月静熹疑惑不解地接了过来,“嗯,知道了,慢走,不送了!”
“不用,不用!”内侍官忙摇摇头,见望月静熹一点头,立刻脚底抹油跑了,说老实话,这样的太子妃有点吓人,
望月静熹翻开看了看,立即冷笑一声,太极宫那位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呀!刚把儿子打了,又让儿子替他去长明会听那帮老不死“喷口水”,难怪殿下那么急切地想要做父亲,因为从没有拥有过,就希望能把一腔的父爱给自己的孩子,可这一小小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望月静熹拿着折子回到卧室,看见长陵渊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她走过去将床头灯调暗了一些,蹲在床边,撑着下巴,望着长陵渊的睡颜,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好像一场漫长的美梦,别人打碎了,可他们还在努力修补,对那些破碎的痕迹视而不见。
突然,睡着的长陵渊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望月静熹愣了愣,和长陵渊面面相觑片刻,又同时相视而笑。
长陵渊一手撑起身子,“你是在看我吗?”
望月静熹也不狡辩,点点头,“嗯,我好像都没认真看过殿下你睡觉的样子!”
长陵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是他让人送来的,”望月静熹把手里的东西打开给长陵渊看,“我看了一下,意思让你明天去长明会开会!”
长陵渊一目十行地看完,神色淡淡地一点头,“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