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等等!”
夫妻俩闻声望去,原来是长陵沼和闻人姜二人。
长陵渊轻轻一皱眉,倒也不是不耐烦,只是刚刚静熹明显不是很舒服,他现在就想立刻带她回东宫,他们自己的家,“皇叔,您还有什么事吗?”
这话听在长陵沼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于是,他冷下脸,“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记了,我也是受害人家属,您刚刚在太后那的说辞可说不服不了我!”
长陵渊一愣,皇叔可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看来小川的事是真的触到他的逆鳞了。
这时,望月静熹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长陵渊立刻拉住了她,抢在她开口前说,“皇叔想要知道些什么就直接开口问吧!不必拐弯抹角的!”
长陵沼气急而笑,抬脚走到长陵渊的面前,咬牙切齿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为了要把当雎良卉赶出皇居,就将计就计在小孩子的零嘴里放了蜡梅果干是不是?你何时变得如此的丧心病狂了?小川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让他吃下那些有毒的蜡梅果干啊?”
这时,望月静熹立刻开口,“皇叔……”
长陵渊立刻打断的话,对长陵沼冷笑一声,“呵呵,为什么?小川他们死了吗?他们不过就是躺在床上几天而已,而我的孩子呢?他连来这个世界看一看的机会都没,我做父亲的不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吗?”
“给报仇吗?”长陵沼一把抓住长陵渊的衣领,“你要给自己的孩子报仇,可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我也是做父亲的,我同样也不会放过伤害我孩子的人,长陵渊,如果小川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说罢,他顺手一推,将长陵渊推了个趔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闻人姜匆匆忙忙跟望月静熹打了一声招呼,便追着长陵沼而去。
长陵渊站了片刻,随后,走到望月静熹身边,揽着她的腰,温声道:“咱们回去吧!”
望月静熹低低地“嗯”了一声,夫妻俩一路无话地回到了东宫。
长陵渊把望月静熹送到卧室,摸了摸她的脸说,“你先休息吧!闹了半天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时,望月静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嗫嚅了半天,才轻声问,“殿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蜡梅果干是我放的?所以你才在皇叔面前承认是你做的,对吗?”
长陵渊沉默了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我趁着东宫翻修,让赫玉在厨房的几个隐秘的角落安排了针孔摄像头,之所以抓到南回连乔,除了乔蓁蓁,也是因为有这些监控的原因。”
“昨天那个小毛贼就是南回连乔?你……”望月静熹抬头看向长陵渊,“你也看到了我把蜡梅果干放进了那些零嘴里了?”
长陵渊坐在她身边,定定地看着她,“是!”
“殿下,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把你喜欢的那个人弄丢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说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我变成了一个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折手段的恶毒女人了。”
“不,不是的,静熹,”长陵渊伸手替她抹掉了眼泪,将她搂进怀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跟孩子,对不起!”
长陵渊紧紧搂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望月静熹,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一点,“静熹,我绝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太极宫
“陛下,您真要把我赶出去了?”当雎良卉不甘心就这样被赶出皇居,“您说过要我永远都陪在您身边的,您忘记了吗?”
长陵洄阴沉着脸,“你还好意思提这事,是朕不留你吗?还不是你自作自受,你平时收那些供货商的回扣,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你万万不该动那三亿,最可气的还给你兄长竞选首相,看来还是朕太放纵你了,你们当雎家如今都敢踩着皇室的面了。”
当雎良卉愣住了,随即说,“陛下,我哥哥他没得罪皇室吧?怎么你们都不愿意看到他做首相呢?我和他是兄妹,不帮他,我帮谁呢?我又没孩子。”
长陵洄听到孩子二字,脸色不由得缓了缓,叹了口气,“良卉,这是没办法的事,你就权当是休息了。”
“不,陛下,我,我不想离开您,”当雎良卉抓紧了长陵洄的袖口,“您还记得对我许下的诺言吗?”
长陵洄眉头轻轻一皱,“你不要再闹了,朕会抽空去看你的。”
当雎良卉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问自答起来,“你说过要娶我做太子妃的,可是,你食言了,后来,你说要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可现在,你又要食言了吗?”
“良卉,你一直都很听话的,怎么如今变得这么不依不饶了?朕又没说不去看你,不要再做让朕厌烦的事了。”
“厌烦的事?”当雎良卉不可置信地看着长陵洄,一时间都忘了用敬称了,“你是因为我听话才把我留在身边的?”
长陵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下去了,朕难道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还要朕怎样?二十年前,要不是朕给你抗下了你私自收下那座度假山庄的事,你早就被先皇秘密处死了,还有,你给太子吃蜡梅果干那件事,你摸着你的良心好好想一想,哪一次不是朕给你处理这些破事。”
“这是你欠我的,”当雎良卉红着眼眶,“你知道望月静熹说我没孩子那一刻,我有多痛苦吗?我是没孩子吗?他都已经成型了,是你们亲手杀了他,陛下,你难道忘记他了吗。”
“现在还来说这些有用吗?”长陵洄一脸的不耐烦,“你今天把东西收拾收拾吧!体面地离开,别叫人看了笑话。”说罢,他抬脚就往书房走去,显然不想再跟当雎良卉掰扯那些陈年往事了。
当雎良卉立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长陵洄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就是自己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当雎良卉永远也不会明白,当她一次一次地向命运妥协,当她夹在长陵洄和丰绅明珠之间,她的悲剧就已经是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