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从不敢小觑洛锦凰,可自从那一日过后他还是觉得自己给她的重视不够高。
“画轴呢?”
“暂无线索,他们似乎早有防范。”
“让人盯紧一点,最好毁掉。”她顿了一下,又改变了主意,“最好连人一并除掉。”
能被宋乾年千里迢迢带过来的画师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听盯梢的人回禀,他貌似每一次都是察看地形之后回去作画。
显然是有高超的记忆力。
碰到这样天赋异禀的人,自己就算回到了画作也无法做到一劳永逸,唯一的办法就是连那人一并除去。
“……诺。”
杜梓华走出议事厅都觉得冷汗淋淋,越和洛锦凰接触他便愈发能感受到她的狠辣无情。
但凡挡住她道路的人,她都会想尽办法除去。
那个画师或许只是一个局外人,可当他被宋乾年带来陇北之后已经成为了双方对弈的棋子。
棋子就应该有棋子的觉悟。
他知道洛锦凰这命令才是理智之人应该给出的举措,可想到自己的处境不免有一股悲从心来。
洛锦凰没有时间去琢磨杜梓华的心里,她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想去看一看余承平。”
“好。”
洛浮生知晓她现在一颗心都扑在了北霖国找寻余承平的事情上,也没有阻拦她。
他便静静地望着他消失在议事厅的暗格里面。
这暗格除了自己和姑姑也就唯有暗主才知晓,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余承平。
沈青朝曾经说着天底下没有他们沈家人挖不出来的密道,然而这世上能挖出密道的人有何止他们沈家?
但凡由人力物力,想要挖出密道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洛锦凰进入暗格之后看到的便是余承平像是老僧一般入定,而他的手脚都被铁链牢牢的固定着。
平时也就只有暗卫给他送饭的时候会看一看他是否还活着。
以前洛锦凰留着余承平就是想获取更多的消息,顾北归在陇北盘踞多年,她不相信他连一点后路都没有。
可是这个人的嘴特别的硬,自己很难得到有用的消息。
“没有想到这次来的是你。”
余承平仍旧一脸的儒雅,就算身陷囹圄也没有改变他身上那淡然的气质。
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顾昭武走出了天牢。”
“嗯。”
“你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你打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杀他不是吗?”
“可我的底线是你能足够的有用。”洛锦凰的眉眼露着些许阴狠,看向余承平的时候更多的是审视,“顾妙笙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
谈及顾妙笙,余承平的眸色里面闪过些许的波澜,可这波澜却消散的极快。
“我知你最关心的还是她。”洛锦凰声音放缓了一些,好似夹带着蛊惑,“如今她的女儿已经是浮生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