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算术使人周密,专研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陈媛想到了这样一段话,她郑重屈膝向老者行礼,又向陈夫子行礼:“世间固然再无汤巧,可是有吴巧,陈巧,许巧。我们不求闻达于世,但求立身世间不必依仗他人。”
陈媛不知道她的一番话多么令人震撼。
最终,老者答应每次他来吴家用餐时,可以指点陈夫子的课业。而陈夫子则默许吴巧的旁听。
还好她方才没有鲁莽的替吴巧出头。她那十八般主意只能逞一时之快,把人气死。对吴巧一点实质的帮助也没有。
历史长河中,不缺像吴巧这般想同命运抗争的女孩。缺的是如秦老先生这般拥有广阔胸怀,包容一切的人。
陈媛没有能力多做些什么,只是在离开时多留了一些银两,请吴家娘子多多做些老者喜欢的菜。
谁也没想到今日小小的善举,成就了吴巧不一样的人生。三十年后,凉州城内建立了大梁国第一座女子学院文华学院。
文华学院的第一任院长正是吴巧。
夜间,夫妻在床上私房话中,江凌雪哭笑不得说起白天的事:“老爷,你说这般如何是好?”
陈柏思量了半天:“小翠丫头说的有几分道理。往日咱们只想着找个人品学识都好的,却忘了这茬。”
“老爷这般说,莫非老爷同白姐姐离合时,也挨打了?”江凌雪有些吃惊。
陈柏冲着江凌雪张嘴。
“死相,正说着事儿呢。”外间的丫鬟也还没退出去呢。江凌雪推了陈柏一把。
“你看看我这个豁口。”陈柏张着嘴,嘟囔不清的说道:“白老爷子打掉的。”
“哎呀,怎么下手这般重!那不是白姐姐提的离合。怎么还打你!”江凌雪顿时心疼不已。
“老爷子那还是手下留情了。”陈柏躺在了江凌雪的腿上:“你是不知道,筠秋有一件陪嫁。是一件上好的虎皮。我家下聘的第二天,白老爷子上山去了,七天七夜没回家。回来时就扛着一只断气的大老虎。当时把街坊四邻都惊着了。”
“呦,想不到这白老爷子骑射功夫这般了得啊!”江凌雪头一次听说,不由惊叹。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老虎身上没有半点刀剑棍棒的伤口,待硝皮的师傅来了一看,喝,这老虎全是内伤。是被硬生生用拳头给打死的。”
江凌雪这下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行,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给媛丫头找的姑爷必须经打些,要不然一不小心给打死了。怎么跟以后的亲家交代。”江凌雪一把将陈柏推开,到梳妆台翻找者册子。
册子上全是夫妻二人挑出来的备选姑爷的花名。
“急什么,就是不把人打死,单单动动手指头,怕是跟亲家也不好交代。”陈柏笑着提醒着,随后拿着一旁矮桌上的书,枕着枕头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