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神情安详,躺于塌上,双手的手腕处是狰狞的伤口。身下的被褥浸满了血迹。
一把裁纸用的小刀,就在秦院长的身旁。
咦,那是什么?
陈媛凑近用棉布擦去一些血迹,发现秦院长的手腕确有一处旧疤。
陈媛不由叹了口气,赵海被杀时的血被,此刻就垫在秦院长的身下吧。
“怎么回事?”张知府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秦院长在西北有很高的威望,他出事了,事情必将引发许多人的关注。
“是谁先发现秦院长的尸首。”黄贤向今夜守着书院的衙役发问。
“回大人。是这个叫林文先的学生发现的。”衙役指着跪在角落的人。
林文先脸色苍白,神情颓然,静静地跪在角落,若不是衙役指出,陈媛差点忽略了他的存在。
据住在秦院长隔壁的薛夫子所言,最早发现秦院长尸体的是林文先。
他是听见林文先的惊呼声,才从房里赶来。当时秦院长的身体已经凉了。显然是去世多时。
“秦院长一生受尽病痛折磨,他的血亲皆先他而去。所有寄托就是这个书院。如今,书院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院长身心饱受煎熬,才会自尽的。”薛夫子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薛夫子为何这么肯定秦院长就是就是自尽?”陈媛同薛夫子请教,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林文先的举动:“而不是他杀?”
林文先依旧一动不动。
“秦院长这样好的人,只会施恩于人,哪会同人有仇怨!对了,来时我还发现了秦院长留在书桌上的一封遗书。”薛夫子担心人多手杂,便先将遗书收了起来。
遗书在张、黄两位大人手中传阅后,又到了陈媛手上。
吾身病痛难耐,如今世间再无牵挂,当自了残身。
书院内数位夫子确认遗书是秦院长的笔迹。
短短几字,字迹潦草。纸张上可见泪水晕开的痕迹。可见书写之人生前抱着必死的决心。
“林文先,这么早你来秦院长房中做什么?”黄同知朝林文先发问。
林文先却依旧不言不语,跪着不动弹。
薛夫子唯恐林文先惹怒黄同知,代他答到:“秦院长身体不好。林文先每晚都要来个两三次,查看秦院长是否睡得安稳。
林文先同院长感情深厚,院长故去他一时难以接受,怠慢了两位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遗书为证,秦院长自杀的可能性极高。可是官府也不能就这样轻下结论。还需仔细探查,秦院长房中的遗物。
是以将闲杂人等清出房外。
林文先跪了许久,站不起来。在薛夫子的搀扶下。才一瘸一拐的走出房外。
他们刚走出房外。门外跪着的人中,有一个人迅速爬来,对着林文先就是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