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乐抄书时会突然间睡过去,那是因为,你点了安神香。秦院长因为病痛缠身,他的房里没少备着安神香助眠。”陈媛正推理的时候,只见徐长乐突然举起手来。
“我抄书的时候是正对着大门。而且藏书室的其他窗户都是密闭的!如果有人进来,我不可能没有发现的。”徐长乐坦然,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疑问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其他人却不然。徐媚拉了拉徐长乐的衣袖。
“藏书室的窗户是插销式的,要从外面打开有很多方法。又或者一开始,关窗户的时候,就有人从里面做了手脚。”陈媛让衙役把周进带了上来。
“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陈媛看着这个腼腆的男生,不由放低的声音。
“是丝线,用线的一头绑住插销,另一头关在窗外。就可以从外面把窗户打开。我每次打扫完,都会这么做。先生,先生从来没发现。”周进小声的说着,到最后不由的抹起了眼泪,他不由的看向书院的先生们:“我就是想多看点书。我很小心,没有把书弄坏!”
负责看管藏书室的吴先生叹了口气。
“林文先和周进住在同一间屋子,自然察觉到周进的异样。他便是用这个方法把安神香放到了藏书室内。
徐长乐昏睡后,林文先就去搬赵海的尸首。他刚进院子就发现了陈峥。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他把陈峥打晕了。”说到这里,陈媛的心情有些复杂,林文先没有对陈峥痛下杀手:“藏书室里的血是狗血吗?”
“不错,你猜对了!就是狗血。”林文先惨笑着认下了。
“是我的雪球?”一个先生不敢置信的问着。
林文先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把雪球埋在哪里了?”
“不是被你吃了吗?你还说很香呢。”
“那些羊肉,是,是雪球。你,你!”先生险些气绝!
“我呸,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我早就该杀了它!”林文先情绪有些失控咒骂着。
“后来呢?”众人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一直不松口认罪的林文先认罪了。
“刚伪造好现场,还没来得及离开。徐长乐醒了,王康也出现了。林文先只好抱着被子香炉从窗户爬出去。窗台上留着林文先的鞋印。”
那简直不能叫鞋印,要不是昨天看见林文先下跪看到他破破烂烂的鞋底,陈媛真猜不出那是什么印子。
“这个鞋印多特别啊,坑坑洼洼。鞋子被狗啃坏了,换不起新鞋的人也只有我了!全书院只有我穿了这样的鞋!”林文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案情明朗起来,张知府看了一眼范都督,总不能坐视自己声誉受损而不挽回:“林文先将血被藏在秦院长的垫被下,躲过了官府的追查。却没想到被秦院长发现了,你就杀了秦院长。”
“胡说,你胡说。院长是自杀的。我没有杀院长。院长写了遗书的!有遗书!”林文先高声大喊。
陈媛却觉得林文先的状态不太对劲。
“遗书,哼,如果本官猜的没错,那封遗书是秦院长两年前所写。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白发人送黑发人。两年前痛失最后一位血亲,这才受不住打击,割腕自杀。”张知府起身义正言辞抨击着林文先的恶性。
“两年前,秦院长在编撰凉州地理志,出书局为了能保留秦院长的稿件,特意提供了澄心纸给秦院长书写。这份遗书正是用澄心纸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