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凝心里窃喜,没有大动干戈,就化解了一场危机。
一转脸,白可温柔含笑,清澈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一般。
想起昨晚的事儿,福凝没大好意思看他,匆匆移开视线。
时墨的威信不比主事们低,借着他的名义喊人,很快,佳人公子们都来了。
只是,估计他们心里既有惧琴声锯锯也有鬼口水造谣的原因,离喜乐佳人……很远,要不快贴墙上,成为大壁虎,要不快掉河里,成为不会呼吸的人鱼……
看得福凝十分汗颜,简直是在玩命。
才疏与汐今也来捧场。
见人差不多齐了,福凝清清嗓子,朗声说。
“琴声锯锯非我所愿,但也因我而起,为了弥补我的愧疚,减轻罪恶感,我来给你们疏通心结,增强心理防线,让琴声锯锯自挂东南枝!”
她慷慨激昂,手一挥,指着白布帘上的大黑字。
全体,安静,呆了几秒,然后窃窃私语。
“那是字吗?我还以为是驱鬼符号。”
“自拉尔南投?”
“不对不对,应该是目框卯苗没。”
“那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某种方言吧。”
“这方言太刁钻,闻所未闻。”
“这算什么,我曾经听过一种方言……”
话题越扯越远,越聊越热。
福凝……为什么要来自取其辱,看他们个个能说能笑,好着呢。
回头瞅了一眼布帘,十分郁闷,怎么大家伙都没认出来,一撇一捺,司空见惯,很难吗?
问白可,可否认出来?
白可眼睛似有流光溢彩,语气酌定。
“自挂东南枝。”
一字没差,福凝分外感动,小少年真是她的的心头肉,长在她的快乐源泉上。
亲枫坐在一旁很不客气翻了个白眼,小声咧咧,“要不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看对方的字看多了,否则凭您这鬼画符,大罗神仙来,都看不懂。”
打击……
怪不得身边人都能认出来,没有接触的旁人却不行。
白可微微笑,暗地里掐了一把某人的大腿肉,亲枫痛叫一声,扭头瞪他。
“你干啥?”
白可,“什么也没干。”
就在场面逐渐偏离失控的时候,一声急促的琴声响起,如波撩过,几乎所有人心尖一颤。
九岩抱着琴站在门口,时墨的手搭在琴面上,面无表情扫视全场,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来无影去无踪。
“既然你们心理建设都好了,喜乐佳人便已仁至义尽,今后不可再拿琴声造谣。”声音冰冷严厉。
众人一抖。
哪好了!?听到琴声看到琴还会下意识害怕好不好!
时墨一眼扫过去,都是有苦难言的艰难面色,又说。
“既然没好,就好好坐下来,尊重喜乐佳人,听喜乐佳人之良策。”
众人莫名其妙怵他,即使年岁差不多,还被厉声教训,更不敢造作,纷纷离开各种奇奇怪怪的边边角角,回到正常的位置,或坐或站。
福凝瞬间对时墨充满感激,犹如江水滔滔不绝!
时墨看小公主一眼,眼神柔和些许,依旧面无表情,有礼得体说。
“喜乐佳人,开始吧。”
说完,在后边,自寻了个空桌坐下,九岩抱着琴,一丝不苟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