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窗外显的阴沉沉的,似乎没有太阳。
裴秉侧头看着枕边的女孩,伸手欲将她揽进怀里在睡一会儿却触碰到了枕边的一抹湿。
她哭了。
他伸手,擦了擦女孩的眼眶,下一秒女孩便钻进了他的怀里。
“裴秉。”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除了生气和他吵架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是第一次。
“怎么了?”他将她往怀里按了下,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
姜也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良久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我梦到我外公了。”
她梦到他了。
以前她和他约定一个星期去孤儿院看她一次,他做到了。可她回到姜家以后,尤其是工作以后,她见他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甚至一个月都不一定会见他一次。
她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外公之时,他已经埋进了地下,与黄土为伴,冰凉的石墓为家。
“裴秉,我想外公了。”她垂着头,嗓音中带着哭腔。
这是裴秉第一次住在姜家,只是没想到他住在姜家的这一晚上,这个家原本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姜也紧紧的抱着她,声音有些哑:“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裴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还有我陪着你。”
……
姜仁礼的屋子在二楼,卧室的拐角处便是电梯。
这电梯是后来安装的,大概是在姜也十九岁的时候。
姜仁礼的腿说坏便坏了,没有丝毫的征兆,也是在那以后,他的脾气便的越来越怪。
叮
电梯门开。
两人一同走出电梯。
“这是外公的卧室,平日里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张叔,没什么人进去过。”
她往前走,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想按下去,却停住了。
他跟在她的身后,视线落在她搭在门把手的手上。
“不想进,就不要进了。”他上前,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头。
她垂着眸,像是在想些什么。
“走吧。”她的手腕稍稍向下一用力,门被推开了。
姜仁礼的屋子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简单的衣柜,还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摆着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是年轻时候的姜仁礼,旁边那个应该就是姜也的奶奶,中间那个如果没错的话便是姜竹君。
姜也扫了一圈屋内,视线便落在了书桌的那张照片上。
她走上前,拿起桌上的照片,手指微微从照片人的脸颊上滑过。
照片里的姜仁礼三十多岁和她小时候印象里的姜仁礼一模一样。
“这个我外公和外婆,中间那个是我的妈妈。”她的手指从外婆的脸上滑到姜竹君的脸上。
裴秉走上前,视线落在姜也手中的照片上。
“你还没见过我妈吧。”姜也侧眸看向他。
姜也的妈妈,姜竹君。
早些年他是见过的。
只不过,他见姜竹君的时候,姜竹君和他的母亲一样,两个人都怀孕了。
那个时候他们还探讨了一番孩子的名字。
他盯着照片里的姜竹君看去,小时候的姜也和照片里的女人很像,只是女人的鼻梁并没有姜也的高。
“怎么才算没见过?”若说以前,他是见过的,只是他确实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姜竹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