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小孩立刻收了口,一脸警惕地退后了几步:“你是谁!”
脸上带着小兽般的凶狠,是个血性子,不过到底还是个崽子。
秦年温和地笑笑:“方才不与你说了?我是外乡来的过客,方才看见一队兵在当街抓劳力便逃到这儿了。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小孩将信将疑,但也别无他法,只得愤愤地攥紧拳头:“什么劳什子兵!都是些地痞流氓,那钱总头,呸呸呸,钱三牛这个流氓头子若不是得了镇长夫人的光,哪有他兴风作浪的机会!”
小孩叽里咕噜吐槽了一番那位确实很有无赖强盗风范的钱总头,平静了几分:“对不住,方才提到钱三牛就忍不住了。
今儿这出当街抓劳力壮丁其实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刚入春时就抓过一波,不过只抓了十来个。”
“当时是为什么要抓?”跟上来的莫望昔问。
小孩回答:“修补堤坝。钱三牛说是因着咱们镇子离着江河最近,地势又低,堤坝多年没修补,恐夏天雨水多了会冲坏从而淹了镇子。”
秦年盯着小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应当没有说谎。
但……这个说辞实在有太多问题。
“那他们可都有回来?”
小孩点点头又摇头:“回来了,但无一不是连夜拖家带口搬走。后来被镇子上的几个猎户发现都死在了林子里,身上有不少豺狼虎豹啃的印记。镇子上人都说里面有秘密,可人都死了……”
太奇怪了,无论是修堤坝还是工人逃走被豺狼虎豹啃死无一不是透露着奇怪!
突然
“快快快,快跟上!往前走!别漏了任何角落!”
“好,来了来了。”
小孩如惊弓之鸟,匆匆丢下几句话:“你若还要与我商议此事,今夜午时还在这儿见面。我走了!”说完就拉着他的小伙伴跑得比猴子还快。
秦年四处瞧了一下,边上正好有个破败院子,连忙招呼人躲进去。他则抵住破旧的大门,一手握着武器,一边从缝隙中观察外边的动静。
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过来了。秦年眯眼一看,是吴狗蛋!虽然是熟人,但是非常时期难保后面就没人跟着,秦年依旧按兵不动。
“狗蛋哥,你说秦哥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啊?我们都找了好大一圈了,别是被那些地痞子给抓去了。”
吴狗蛋厚实的大手一巴掌糊在那人脑袋上,浓眉倒竖:“放什么狗屁呢,方才不是问过那个掌柜了。可没有秦哥那样的被抓去。”
那人揉了揉脑袋:“哎呀,我不就是怕还有走街串巷抓人的么……”
“你个乌鸦嘴,再多叨叨,我抽你一顿。”吴狗蛋略显不耐烦,吩咐后边的兄弟们,“你们好好找,后边的兄弟多看着点动静,别被人跟了。”
秦年见状,这才随手拾了一块石头透过门缝丢了出去,正中吴狗蛋的肩膀,吴狗蛋猛地回头忍住兴奋招呼后边的兄弟:“找到了,小心点,随我来!”
待所有人都进了破院子,秦年安顿好四周看管的人手就与众人讲起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