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芝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她嫁给楚立业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楚立业这么愤怒过,像是一头嗜血的狼,随时可以把人连皮带骨头啃得一干二净。
“还有你!楚玉兰!”楚立业骂完程凤芝,转身把枪口对准楚玉兰,“以前在家里,从来都是玉洁的爸爸,玉洁的妈妈,现在玉洁刚走,你就一口一个二叔,一口一个二婶,这是巴不得去给人家当闺女!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人家玉洁那么有文化,人家能看得上你,嫌贫爱富,现在才嫌弃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要找个有本事的爹。有这本事,早干嘛去,现在才想起来,晚啦!”
楚玉兰前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身体不好,楚成业从来不让外人对她说半个不字,给半点脸色看。嫁给廖德峰之后,虽然不受待见,可从来没有人大声给她说过什么,一来廖家自认为有涵养,从来不大声讲话,二来,廖德峰是真心喜欢她的,不允许家里人对她耍横。
当然廖德峰看不见的时候,廖家还是会给她气受,却不会这么大吼大叫,撕心裂肺。
“楚立业,你自己心里不痛快,你冲着我来,玉兰招你惹你了,你冲她大喊大叫,你就不怕别人听了笑话!”程凤芝是怕楚立业发火,可是她不能让儿女跟着受委屈,梗着脖子仰着头如同一只好斗的老母鸡,护着身后的小鸡仔。
“啪!”楚立业摔门而去,程凤芝没脱鞋子就上了炕,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见他一个人扛着锄头出门去了。
“没事,没事,你爸走了,去地里了,估计今晚就住在地里的草棚里,不回来了。”程凤芝下了炕,拍了拍床单上的灰尘,松了口气,笑眯眯的安慰楚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