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听永安郡主介绍她了,一脸得意,正等着江荨给她见礼呢。
不料,江荨微微一笑,只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原来是婶娘大架,荨儿失礼了。不过婶娘应该也知道,荨儿现在是郡主,若荨儿给婶娘见了礼,婶娘就得给荨儿行礼,荨儿怎么好意思让婶娘给荨儿下跪呢?所以这礼,就免了罢。”
理由和冠冕堂皇,简而言之就是,她不配江荨给她行礼。
想要江荨见礼也行,那就得拿出拜见郡主的礼数,跪拜是少不了的。
江荨给她见礼最多也只是屈膝福身,很明显是赵氏一行人更吃亏。
赵氏的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她看江荨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害怕。
腆着一张脸,笑道:“荨姐儿说得是。”
江荨轻蔑一笑,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看着厅中的小辈,皆是比她大,除了那个姓裴的胖子,中间还有个少年,让江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方才她同赵氏扯皮的时候,他就在观望,赵氏丢脸,他嘴角还有笑意,只是不明显。
他和他们的眼睛也不一样,他眼中多了一丝狡黠,他身上还有一股书卷气,看来是个读书人。
江荨微微诧异,裴家还有这样的少年?
虚情假意说了几句话,赵氏就点名了来江家的目的。
“鸿文表弟,嫂子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那不争气的哥哥死了好些年,也没留下家产什么的,我们裴家就指着我儿来福过活了。”
“他前些日子找到了发家的生意,只是这手里还差些银子,鸿文表弟,你看……”
就是想要银子罢了,说这么多,还是会被人笑话。
每一年这赵氏来的时候,都说是走投无路,江二爷和郡主娘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她方才说裴来福找到了发际的生意,听起来就像是哄人的。
裴来福是赵氏的大儿子,那贱男人是赵氏的小儿子,名叫裴耀祖。
读过一些书,赵氏很器重他。
“嫂嫂不妨说说来福究竟找了什么生意?”郡主娘很清醒,她倒不是心疼银子,主要是要是那来福做了不该做的事,省得连累他们。
总得多留个心眼。
被问及,赵氏反而沉默了。
她不说,江荨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西街的裴氏赌坊是来福表哥开的吧?”
因为没人说话,江荨的声音格外的突出。
赵氏有些错愕,没想到江荨竟然会知道此事!
她眼里充满了探究,江荨却不给他机会,“父亲,清世子告诉荨儿,来福表哥的赌坊并未取得官府承认,而且来福表哥还和官府通缉犯有来往,官府正要查他呢!”
江荨始终是笑着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足以让众人都惊愕了。
江二爷脸色有些难看,“荨儿此话当真?”
“当真!”
裴来福勾结通缉犯是真,办黑赌坊也是真,后来被抓也是真。
她只说是清世子告诉她的,其实不然,这些都是上一世发生过的事。
江二爷听信赵氏的话,给裴家投了银子,最后赌坊被官府查封,江二爷还差点丢了官。
要不是老爷子出面,这事儿还有得说。
她以为不一样了,可有些事还是没怎么变。照样发生了。
“什么通缉犯?荨姐儿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儿来福交的朋友都是好人,他怎么会和通缉犯有来往呢!”
赵氏默认了赌坊的事,却没有承认裴来福和通缉犯有来往之事。
裴耀祖也站了出来,指着江荨,语气颇有不善,“你胡说!我大哥清清白白,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你们江家不肯帮忙也就算了,何必要如此污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