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儿还小,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不过,荨儿可千万别学娘,娘是个不听话的女儿……”
说到最后,郡主娘的眼睛已经完全湿润了。
她不配做女儿,做了母亲,也是不尽人意。
江荨不知道郡主娘是想到了什么,可她这个样子,把江荨吓坏了。
再也不敢提及安老夫人的事了。
让周嬷嬷扶着郡主娘回去了,江荨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颇有些迷茫。
“你替我去安家走一趟。”她叫了陆晴。
她和安如兰约好的,可突然生除了这种事,谁也没想到。
想必安如兰也早就带着安如沁回去了。
想同她说的,自然也是安如兰的终生大事。
只有早点将她的亲事定下,安老夫人才能尽快带着安如沁离开易京。
安如沁越来越反常,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真疯还是装疯,到时候只怕是会牵连到安家。
陆晴拱手,一跃而起,而后飞檐走壁,消失在了夜色中。
“陛下,太子殿下并无大碍。”
王太医收回搭在太子手臂上的手,恭敬回禀着圣上。
他查探了一番,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在彻骨的湖水中浸泡了许久,有风寒的征兆。
不过,王太医身为首席太医,这点小毛病还不至于治不了。
听到太子没事,圣上的神色才有所好转。
“好生照料,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朕唯你们是问!”
这话自然不是对王太医说的,太子寝宫侍者不计其数,他们要是连太子都照顾不好,也不用再活着了。
“陛下,谢大人进宫请罪来了!”文公公在圣上耳边小声说着。
这易京的治安是由谢离全权负责,如今太子出了事,谢离可坐不住。
他进宫请罪,圣上也不能不理他,便跟着文公公走了。
殿中,圣上冷眼睨着谢离,那眼神直教人胆寒不已。
谢离很自觉,既然是以请罪为名,他的规矩倒是做得足。
“陛下,没保护好太子殿下,是微臣的失职,微臣知罪!微臣恳请陛下降罪!”
虽说是认错,可谢离面上的表情却一成不变,只是语气与往日稍有不同罢了。
“砰”
圣上拍了拍案几,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圣上的怒火溢于言表,“你当然有罪!若非是太子命大,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一个臣子自然不能与储君相提并论。
要不是念在当年对谢离的愧疚,圣上说不定直接抓谢离下了大狱。
也亏得太子没什么大碍,不然就是让整个谢家以死谢罪,他们都不敢反抗。
谢离低着头,承受着圣上的怒火。
待圣上把话说完了,谢离才将那块腰牌拿了出来。
“启禀陛下,这是在那些刺客身上搜到的腰牌,微臣不敢隐瞒不报,请陛下过目!”
腰牌的来头不小,谢离知道,圣上会在意的。
给文公公使了个眼色,文公公就从谢离手中把腰牌接过,呈给了圣上过目。
待看清那腰牌的庐山真面目后,圣上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腰牌是谁的,一眼便可看出来。
“果真是从刺客身上搜到的?”圣上又问了一遍。
事关重大,不能有马虎。
谢离颔首,“千真万确!清世子当时也在场,陛下可以传清世子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