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小姐起来!”永安郡主看着张淮乐如此,她是既心疼又心惊。
可她还是得护女儿,便大步走到了她们两姐妹身边,将她们护到身后。
丫鬟还未有所动作,惠王世子便闻讯赶来了。
二话没说,便对着仿若只剩一具骨架的张淮乐踢了一脚。
“乐儿!”江月失声力竭的大喊着,她想起身护着女儿,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这一脚下去,张淮乐的身体差点被折断。
可她不但没哭,反而在笑。
那幽幽的笑声和地府勾魂锁魄的女鬼没两样。
“打死我不是更好吗?我从生下来就是你们的耻辱,你们人人都害怕我,既然这样,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这番话一吼出,张淮乐终于哭了出来,虽然可怖,却也可怜。
“乐儿!娘的乐儿啊呜呜呜呜……”江月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差点晕过去。
“将小姐抬回去,好生伺候着!”碍着永安郡主和侄女在此,惠王世子还是有所顾忌的。
江月被丈夫气得七窍生烟,又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女儿。
若不是有参汤吊命,她说不定都撒手去了。
“夫君!乐儿是和你骨肉相连的女儿,你怎能如此狠心!”
江月闭眼,想着方才张淮乐的惨状,她便一肚子委屈。
永安郡主也凝视着惠王世子,香里施毒的事还没查出凶手,这会儿倒好,又当着这么多娘家人的面,对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张淮乐动粗。
“本世子是她老子!她做错了事,老子教训她难道还犯了国法不成?”
论起嚣张跋扈,惠王世子称第一,便无人敢称第二。
他从小就是在惠王妃的溺爱中长大的,若是遇上不顺心之事,惠王妃便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他。
当初,老爷子本不想将江月许给他的,是老太太看上了惠王世子妃这个名头,觉得江月若是嫁进惠王府,便是在为江家添光增彩。
母亲左右她的婚事,江月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闭着眼睛跳了这个火坑。
“嫂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我不想活了!”江月当着永安郡主的面哭诉,一点也不给惠王府面子,气得惠王想掐死她。
“世子爷真是好大的口气!”永安郡主不甘示弱的回看了过去,目光倨傲,丝毫不见慌乱。
她们姑嫂一心,惠王世子自然不会与之硬碰硬,便拂袖而去了。
许是被这糟心事吵醒,孩子也哭闹不止。
这场闹剧,也只有草草收场。
江月再不甘也没有什么用,她既已嫁做皇家妇,便只有忍气吞声。
是他们夫妻二人起了矛盾,永安郡主也不好插手惠王府的事,安抚了江月几句,也只好带着她们这些小辈离去了。
她们走时,江月还吵着要起身送她们。
脸上的凄苦,叫人为之动容。
高高兴兴的来,无可奈何的回。
永安郡主要照看小冯氏的身子。便没和两姐妹一起坐。
看着还在发抖的江妍,江荨忍不住好奇的心,“大姐姐似乎很怕淮乐表妹。”
张淮乐的样子是可怕了点,可她知道,江妍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害怕张淮乐。
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江妍趴在她怀里,泣不成声。
“你问过我,见没见过淮乐表妹,我说未曾相识,其实是在骗你。”
有江荨在她身边,江妍就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缓缓将当年的事,告诉了江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