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言非虚,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的确是他。
撇开他的阴险不谈,此人还是有值得她敬佩的地方。
“所以,你将此事告知于我,是什么意思?”
江荨问出了重点,这是他们东苍的国事,不管怎么说都与她无关。
他却要把她扯进来,以他的为人来看,其心必然不轨。
纳兰瑾看着她那鄙视的眼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凭我一己之力,只怕届时回了东苍,也撼动不了张容易,我需要你帮我。”
他没掩饰自己的居心,他需要有人帮他。
而江荨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江荨拍案而起,转身不奉陪了。
这厮又想明着来利用她,当她傻吗?
纳兰瑾当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跑了,“我说过不会再利用你,我们各取所需,你会满意的,不妨先听听看再做决定,如何?”
失去了江荨这个助力,他的大业难得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抗拒不了。
不过,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放弃。
听罢,江荨驻足,又坐了回去。
也好,先听听看,这狗贼想利用她,她又不一定非要答应。
为表诚意,纳兰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
“我向你许诺,你若助我坐上大位,我便将张容易亲自交到你的手里,他的生死由你来决定,这是我的承诺。”
“听起来的确很诱人,那我呢?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纳兰瑾,想听他会怎么说。
“银子,很多银子。”钱财才是根本,他在北周做质子,东苍很多暗桩都需要大量的银子支撑。
他也需要更多的银子招兵买马。
他调查过,江家的生意做得有多广。
若非有银钱支撑,北周连年征战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北周商人的地位也可以很高的原因。
北周的商人做生意的本事令人惊叹,甚至在东苍大部分的商业都有北周人的手笔。
有钱的人是大爷,而北周恰好占了这一样。
江荨细想了一下,也就想明白了。
他的算盘打得不错,不过他高估了她的野心。
“我的确想张容易死,不过我更不需要经由你的手来达到目的,你找错人了。”
她巴不得东苍大乱,这狗贼要是有前世的魄力,一举推翻张容易,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东苍国主最后真是张容易,北周也无惧。
她相信,谢宁最后会亲自取下张容易的首级。
把赌注押在一个还看不到将来的质子身上,并不是明智之举。
况且纳兰瑾不是什么好人,今日她答应了他,来日他大业将成,说不准还会回过头踩她一脚。
亏本的买卖,她才懒得做。
“为什么?”纳兰瑾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拒绝。
明明之前她那么想让张容易死,他以为她会一口答应的。
如果她答应了,他的路会好走许多,可她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