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嬷嬷便发挥作用,她向陛下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血珠爆破,满脸都是血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太后兴许是看到血,忍不住干呕了两下,把头别到一边,不敢再看老嬷嬷。
江荨知道一些内情,却比外人联想得多。
“陛下,贵妃娘娘和三公主皆是奴婢所伤,奴婢知罪!可陛下可否听奴婢将前因后果道出?也好还太后娘娘一个清白!”老嬷嬷痛心疾首,似有天大的冤屈一般。
江荨听罢,冷笑连连,这个老嬷嬷倒是衷心耿耿,可他们想要颠倒黑白,也要看她同不同意才行!
“有什么话且速速道来!”
陛下话音刚落,那老嬷嬷便朝着江荨和江二爷这边看了一眼。
“陛下可还记得,太后近来身体欠佳一事?太后的身子骨一直都没什么问题,为何偏偏会在陛下选妃这年频繁生出毛病?可怜太后还因此被太后误解!”
伤的人是江妍,却道的是太后之事,老嬷嬷什么用意,在场的人又非蠢人,怎会听不出来?
“早些时候,贵妃娘娘和三公主偷闯太后寝殿,不知做了些什么,奴婢将她们拦下,一番追问后竟然在太后寝殿发现了巫蛊小人!”
“妍贵妃对此供认不讳,还道出带着三公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人证物证俱在,可怜太后受如此残害,竟还想着替贵妃娘娘开罪。”
“奴婢伺候太后几十载,不忍看太后受委屈,没忍住心中怨气,便在贵妃娘娘脸上动了刀子,可奴婢不悔,任凭陛下处置!”
虽然认罪,却也将罪责推到了江妍头上。
太后以身体不好为由,本意便是阻止圣上娶江妍为后。
现在又有了新的由头,不仅显得太后处处无辜,还明指江妍心思歹毒,这一招倒打一耙,倒是高明。
无非就是吃定了江妍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不敢说出真相,更是欺负的是三公主不知由头,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胆!诬陷贵妃乃是死罪,贵妃和太后无冤无仇,何故要做巫蛊小人?”
要说江妍做邪物害太后这种事,圣上第一个不信。
老嬷嬷也没害怕,“陛下可还记得前些年坠湖一事?陛下为讨贵妃娘娘欢心,遭到歹人刺杀,太后作为母亲难免会对贵妃娘娘心生抵触。太后心直口快,也曾在宴会说过不喜欢贵妃娘娘的话,想必贵妃娘娘便怀恨在心……”
为了诬陷,他们做足了功夫。
太后还真就委屈上了,掏出帕子蒙在眼睛上装腔作势。
伤人的站出来指责被伤的人,江家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江二爷率先拱手站了出来为江妍说话,“陛下,臣自以为我江家的家教尚且还算说得过去,贵妃自小便懂事明理,入四方书院也是徐夫子的得意弟子,就连已故帝师也曾称赞过贵妃的才情品德。”
“贵妃天生大气,又怎会是嬷嬷口中这副小肚鸡肠的模样?陛下,臣虽不是贵妃父亲,却也是其亲叔父,兄长尚且为了国家大义洒热血,顾及不到自己受了委屈的女儿,可臣不能不管不顾!”
江二爷虽然对江妍没有太多感情,可不代表他就不会维护江妍。
且不说亲疏关系,就说在太后一党口中,江妍品性不端,那便是明着在打江家的脸。
江家又岂能坐视不理?
他一提及江鸿武,殿中谁不心生敬畏?
可大公无私的大将军之女却遭到此番对待,说出去不免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