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画陆星画沉吟了一下,对戒饭吩咐道:
“盯着她,别让她乱跑,别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还有一丝不耐烦。
呵,麻烦的女人!
有人觉得女人麻烦只是说说而已,可陆星画却是打心里觉得女人麻烦。
尤其是现在。
夷国扰境,内阁逼亲,内忧外患之时,偏偏这女人又搞出许多古怪事端。
什么选秀,什么出道,什么全民娱乐,全是在蛊惑人心,如今抢人竟抢到他府上来了,他怎能不防!
此外,牧云国近日传了外交文书来,欲派三位皇子来访,就两国联姻及牧云国公主逃婚一事展开友好磋商。
陆星画微眯着黑眸,将手中的外交文书狠狠合上
友好磋商?呵呵,怕是友好不起来了。
他日寻得那逃婚的牧云国公主,他定要先允了这门婚事,而后再狠狠地抛弃她,让她也尝尝被世人耻笑的滋味。
苏东坡见陆星画连日疲惫,便与禾禾商量着,后山兰亭设宴,借为太白接风洗尘之由,稍稍帮陆星画排解烦忧。
后山乃太子府私有的皇家山林,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景色幽静怡人。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干人等一同前往,热闹非凡。
李白与苏东坡自是格外尽兴,两位骚客仰慕彼此久矣,终有机会切磋琴棋书画,兴致格外高涨。
戒饭却不管那么多。
反正他的工作就是寸步不离地看好陆星画,只要陆星画好好的,他就能好好地吃个不停。
比如现在,陆星画看起来神色舒展,心情似是不错,故而戒饭亦吃得十分放松。
云锦书却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虽不是记仇之人,但对陆星画必须睚眦必报。
轻轻抚上自己的左肩,云锦书嘀嘀咕咕轻声念叨肩膀啊肩膀,你放心,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是不会让你白白挨这一掌的,放心,今天我就你复仇哈。
至于怎么复嘛……
她捏了捏袖中的小纸包,佯装低头喝酒,目光却扫过陆星画。
瞧他那稳坐钓鱼台的死样子,等下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坐卧不安。
陆星画也有意无意地看过云锦书。
虽然两个人墙挨墙地住着,可终究身份有别且心存芥蒂,故而从未见过一面。
今日的云锦书格外“乖巧”,面对陆星画的“审视”,她甚至咧开嘴,对他璀然笑了笑。
若抛去偏见,她其实长得十分俊俏,一笑之下明艳大方,灿若玫瑰,令人微微眩晕。
陆星画正冷眼打量,没料到她竟突然对自己微笑,面上不禁一尬,手里的酒略抖了抖。
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失态,但他自己心下却十分气恼。面上,仍旧装作漠然的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此次兰亭宴氛围颇好,众人饮酒乐甚,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不多时,东坡已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李白更是游目骋怀,诗兴大发: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一曲泯然,众人叫好。
只有云锦书略有失落之意。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家乡一盏灯。
若不是耽搁在陆星画这里,自己怕不是早就回到了2020年,此刻指不定多逍遥快活,哪还会看着他的臭脸施展不开才华。
哼,陆臭脸,等会儿定叫你更臭,你就请好吧。
云锦书不动声色,悄悄将袖内的小纸包捏了出来,而后酝酿了一下情绪,带着盈盈笑意款款走至陆星画面前。
她将白玉盏推至陆星画面前,充满“真诚”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