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花盼锦轻笑。
“行吧,年年是个男人了。”
重年接过一大桶螺蛳,把手里的螃蟹放了进去。
“这么一结合,还就水有问题才能导致两批东西都减产了。”
殷英想起河边那些死鱼。
“大概不是下雨缺氧导致的。”
“是啊,这附近好像是有几家工厂的。”
水污染的源头除了居民用水,工厂排放的问题不容忽视。
“这么多年也没出事,偏就现在出了问题。”
花盼锦一想到附近两家工厂,眸色就微微暗下来。
工厂的老板其实她们都见过。
那日新月楼和熊赪吃饭了那两位。
王总和李总。
琴川是没有工厂的,但是附近镇上确实有家不小的服装厂,服装厂的老板就姓王,而李总,是做制药的,一家小厂子,但是算是技术流,为人也还算安份。
以前没听到什么八卦消息,但是自从上次在新月楼看见,花盼锦便留了个心眼。
这下子,她打算去看看了。
“我有个想法,下午就去服装厂看看。”
花盼锦给两人解释了一下,重年眸光微冷。
“你说的是西直服装厂?”
王总的那家服装厂确实不算小,在西直也独独一家了,服装做贸易出口,和重氏半点关系不相干。
但是那日他却偏偏看到家里那个笑面虎和他们搭了话。
他还以为那两人是他电视台圈子里的朋友呢。
重年的脑子里忽的想到什么,他握了握装螺蛳的桶炳,抿唇。
“你怀疑是服装厂违规排放?”
殷英思考了下:“也是,服装厂排量大,有这个可能和实力,药厂是个小厂,每日的废料又必须专门回收排放,要是排到了河里,那可就不单单是鱼虾蟹死亡的事了,人要不要出问题都不好说。”
“对,我们先回去吃个午饭,下去就去探探。”
花盼锦在和么安排着,就拉着人往锦园走。
走了没几步,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同时,另外两个人的手机全响了。
“害,这……”
三人失笑,各自去一边接起了电话。
重年看了眼手机联系人,嘴角微微轻扯。
熊赪。
他竟然会给他打电话。
“喂。”
“小年。”
熊赪的声音有点哑还带着点焦急。
“你妈妈她生病了。”
重年狠地蹙眉:“你说什么?好好的怎么……”
“不是不是,年年你别听他紧张的,就是感冒了。”
电话里,重母的声音带着点虚弱和娇软。
重年的声音和他妈妈有点像,只是重年的更沉一点。
母子俩相依为命长大,一个从玩闹不休的疯女人变成一个宠子如魔的好母亲,另一个即使重来一世,也绝对不会生疏了感情,即使他的年纪好像没那么小,但是在母亲身边,他就永远是她的儿子,她的年年。
想到自己的母亲,重年的眸微微转暖。
“等忙过这一阵,我就回去看你,注意休息。”
“好。”
重母拿过了手机,抱着塞在怀里:“我听说你的画有人买了?”
重年本打算挂电话,听到这动作一顿。
他不动声色道:“是,已经买了,没多少钱。”
“画的什么呀,也没给我看看?锦园里漂亮吗?”
花盼锦护的紧,一般人还真没机会进去。
“等杂志社发我样刊,我给您送回去,就是……我这书还没发呢,您倒是知道快?”
重年半开玩笑地笑笑:“锦园很漂亮,花小姐也比您说的脾气好呢。”
重母给申请写生权限,一直在吐槽花盼锦的锦园规矩多,相机不准带,多余的人不准进,就连重年的画都不能拿出去展览。
重年听电话里母亲絮絮叨叨的抱怨,轻笑着解释:“老妈呀,你知道么,越是宝贵的东西就越珍视啊,你想,这么宝贝的锦园都让你申请成功了,可见你在她眼里是比这些规矩更值得重视和尊敬的。”
尽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独独他能申请进锦园写生。
前世不知道,现在也不曾明白过。
“哦,是吗?”
重母很少听重年叫她老妈,一听有点稀奇:“你妈妈我很老吗?”
以前重年半开玩笑都是叫重总的。
“偶尔叫叫,等以后年纪大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重年弯了弯唇:“老妈,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画版权被卖的事呢。”
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重年眼底的柔光藏着刃,好像一不小心就卷进去了似的。
“哦,这个啊,那还不就是……”
重母看了眼身边人,笑着准备接过话解释,熊赪微微使了个眼色。
重母到嘴的话顿了一下:“我就是想你了嘛,叫人去打听过呢,你也不回来看看我,都快一个月没见了。”
重年的耳朵贴着手机,没错过重母一瞬间的迟疑和偏转,他眨了眨眼睛:“想着过几天就要回去的。”
冯无几个人的事,他想他要亲自去问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
“你回来的时候看看鸣鸣塔那里有没有清茶了,上回你熊叔就……”
“唔。”
熊赪抬手揽住重母的腰,细碎的吻落在脖颈间,重母要说的话全都被打乱了,连带着娇软的撒娇都听不清了。
重年狠地皱眉:“老妈?”
“重总?”
重母赶紧推开熊赪,狠狠瞪了一眼他,抓回电话:“没,年年我挂了哦,你记得买。”
“上次的不够喝吗?”
重年没来得及听到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着手上的光秃秃的锁屏,重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得回去一趟了。”
不止是她,殷英也这么想。
“琴川出事了。”
有一个游客在琴川食物中毒进了医院,这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