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气氛有些严肃。
袁绍阴沉着脸来到了座位前,双眼冷冷盯着帐篷,一言不发。
蓦然,他就拔出了佩剑,对着身旁的案桌猛烈砍去。
只听见一声巨响,案桌的右下角被锋利的宝剑砍了下来,掉在地上滚落到袁绍脚下。
许攸、逢纪、高览站在一旁,完全屏住了呼吸。
不一会儿,袁绍喘着粗气,眼眶开始泛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有些失控的情绪开始爆发。
“太史慈、袁公路欺吾太甚!”
“太史慈只不过是一个匹夫,凭着刘氏宗亲和大将军赘婿的身份攀上高位,被授予青州刺史。”
“大敌当前,他居然不服从我的号令,致使同盟军损兵折将。”
“我出言质询,他却百般抵赖,甚至还反咬我一口,说我作为盟主决策失误,导致十几万同盟军战死疆场,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共同出兵救援荥阳城是全体诸侯的集体决策,难道他就视天下诸侯于无物吗?难道他就不在意荥阳城内的两万青州军的生死吗?”
“更可气的是袁公路袁术字,他不出面维护同盟军的集体利益,反而护着太史慈跟我唱对台戏?”
“想当初,他被吕布匹夫追杀时,是谁力排众议,极力说服众诸侯出兵去救援他?”
“是我,是我袁本初,四世三公的袁氏家主。”
“他指鹿为马,还居然伙同外人来给我难堪,意图争夺袁氏家主之位,难道他就不怕分裂整个袁家吗?”
“你们看看这些诸侯都是什么态度?有维护小舅子的刘公山刘岱字,只会清谈的张孟卓张邈字、张孟高张超字、吴玄约吴资字,阴阳怪气不断拖后腿的袁公路袁术字,我同盟军如何能够击败董卓,为叔父报仇?”
袁绍越说越气,用佩剑不断砍击木桌,发泄心中的愤懑。
随着桌子上的木屑不断飞溅,高览快步走上前,握住了袁绍的右手,出声劝说道。
“主上,营帐内没有外人,还请您暂息雷霆之怒。”
袁绍有些狐疑地看向高览,却见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才把长剑收回鞘内,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狐疑的问道。
“子奂高览字,你是确认那个妖人不在这里?”
高览点点头,继续解释道。
“回禀主上,我听刘皇叔说那人去寻找凉州军的毒士贾诩了,就算他要返回,也会先去医治战场上的伤员。”
“战场上躺着数万名受重伤的兖州、徐州士兵,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在同盟军大营的。”
“最后,我们的军帐内铺着木板,人踏在上面会吱呀作响。”
“属下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大帐内除了您劈砍桌子的响声,木板上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细微的响声。”
袁绍、许攸、逢纪听到他的解释,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三人都知道他练武二十年,对周围的气息、声音和物体的反光特别敏感。
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真的没问题。
袁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重新坐到了主座前,便向逢纪询问道。
“元图逢纪字,你认为我们之前定下的策略,在这场战役中实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