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给老子顶住!”
伪东郡太守胡轸拄着长剑,声嘶力竭地对仓皇后退的士兵喊道。
他满脸血污,左臂被三棱箭射伤,头盔也在厮杀中丢失,手中长剑早已换了三把,却依旧不能阻挡溃败的局势。
身旁的护卫拼劲全力抵挡如同潮水涌来的同盟军士兵,却像小石头被汹涌的潮水冲进了大海,生死不知。
“将军,东面的城墙已经全面失守,南面也出现了同盟军的士兵,我们怎么办?”
说这话的是胡轸的副将李雀,跟着他在凉州征战十多年,是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兄弟。
胡轸看着失去一支手臂的兄弟,看着他脸上卷出血肉的刀疤,看着他满目狰狞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我们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你害怕吗?”
李雀双眼充满血丝,杀气四溢,舔了舔手中的钢刀,狞笑着说道。
“怕个鸟儿?将军,能跟你同生共死是我李雀的福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纯赚!哈哈哈黄泉路上有敌人陪葬,我这辈子已经值了!”
胡轸点点头,握紧手中长剑,笑着说道。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了相国,杀!”
“杀!”
“杀!”
李雀等人深受鼓舞,完全抛开了生死,举起武器向同盟军发起了反冲击。
只可惜,这种几十人的反冲锋在汹涌澎湃的同盟军的攻击中,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青州重装步兵是第二批进入虎牢关的部队,他们采用滚刀器战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杀戮美学。
他们身穿铠甲,举着盾牌走在最前面,阻挡住了敌人发起的攻击。
眼睛透过面甲缝隙看到敌人的位置,手中长枪迅速出击,将敌人刺穿在地。
身后跟着的游荡兵手握双头战斧,迅速上前解决掉没有死透的敌人。
还有一部分斩马刀兵举起手弩,对准冲上来的董卓军直接糊脸。
一时间,青州军团所过之处,地面上全是尸骸。
并州军弓箭手们早已溃散。
并州主簿王方被青州军主将于禁用长刀斩杀,鲜血淌了一地。
并州射声校尉王规被河北军主将张飞用丈八蛇矛一下洞穿,死的不能再死。
并州长校都尉王平被弓箭手们挟裹着逃向后方,在奔跑中被碎石绊倒,踩成了碎末。
胡轸的长刀劈在了青州军的重盾上,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霎时,五六支长枪像探出蛇洞的毒蛇猛烈刺出,刺穿了他的臂膀、大腿和小腿。
李雀等护卫拼死上来救援,却被斩马刀兵的钢制手弩射成了马蜂窝。
随着胡轸失去了战斗力,虎牢关的厮杀也在逐渐停止。
袁绍、袁术、刘岱、乔瑁、张超、张邈、太史慈、曹操、刘备等人来到了胡轸面前,看到他汩汩流血、面如死灰却依旧拄着长剑站直身体的样子,久久不语。
袁绍皱了皱眉头,环视了战场一圈,朗声对胡轸说道。
“胡文才,你也是凉州的士人,为何要给董贼卖命?只要你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等候陛下发落。”
胡轸口吐鲜血,眼睛死死的瞪着同盟军的盟主,怒声骂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屈膝苟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关东鼠辈,这里只有站着死的胡人才,没有跪着生的凉州狗!”
说完,他就举起长剑,一瘸一拐向同盟军的诸侯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太史慈摇摇头,举起长弓,一箭射穿了胡轸的喉咙,轻声叹道。
“胡文才算是忠烈之人,却屈身事贼,甚为惋惜!盟主,我建议还是厚葬他吧!”
袁绍瞪了太史慈一眼,怒声说道。
“董贼欺君罔上,逼陛下退位,罪大恶极!”
“胡文才甘作鹰犬爪牙,亦罪无可赦!”
“太史将军,我很怀疑你的立场,难道你想要保护陈留王刘协不成?”
太史慈听到了诛心之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汉灵帝托孤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吗。
心思电转之间,却听到一旁的袁术哈哈大笑。
“盟主,您太过小题大做,世人皆知青州刺史太史慈忠君爱国,亲身勠力杀贼,岂有与董贼同流合污之理?”
袁绍怒目而视,脸上青筋暴起。
太史慈却浑然不在意,仿佛这件事情就跟自己毫不相干,丝毫不介意袁术的刻意吹捧,很谦虚的表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希望能为大汉做出更多贡献云云。
就在这时,一身戎装的南阳太守孙坚快步赶来,对着袁绍躬身行礼。
“回禀盟主,我同盟军军勇士已经连续占领南面、西面和北面城墙,还攻克了虎牢关内城,累计斩首敌酋一万,俘虏并州军两万四千余人,缴获武器铠甲无数,下一步要做什么,还请盟主明示。”
袁绍闻言,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