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只手,接过香囊吊坠,看着手心之中的白色娃娃,用家乡的语言低声哼唱起来:“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个金铃铛。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美味的酒。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不这样,就把你的头割下。”
异域的歌谣传唱,虽听不懂意思,但那浓浓的思念却令人感动。
“陛下,这晴天娃娃在家乡寓意可以代替人承担灾难和疾病。小僧幼时离家,父母曾亲手缝制一只与我随身携带,以求平安无事,再归故里。如今他们早已离世,小僧只盼还能再在父母坟前报一声平安。”
一滴晶亮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举起手中吊坠,继续说道:“小僧未曾想到天朝还有人会制晴天娃娃,颇感亲切。另外,还有这朵樱花,也是小僧家乡之花。只是不知这匠人用的什么办法,可以将真花封印其中,竟不至一丝凋零之态?”
女帝听至此,与身旁宫女低语,只见宫女随即走下高台,一路穿过众人。大家视线跟随宫女身影直至殿角偏僻角落,只见其在一素衣女子面前行礼,随即将其引至大殿中央。
“这谁呀”
“哎呀,她你还不知道麼?墨家大小姐,墨染。”
“跟了九爷的那个?”
“对,就是她。”
“听说九爷撤回了对墨家的支持,今晨还有人见着九爷从兰香坊接了花魁绮梦,说是已经为其赎身,安置在外宅了。”
“嘶,可之前坊间传闻,墨染只待孝期一过,便会过门。那绮梦再怎么说,也比不得她,是进得傅宅的。”
“也是,九爷从不召女眷进府,只这墨染独一份。”
“哎,你们不知道吗?那角落另外站着一人,便是袁家大公子,袁荣。他与墨染还有婚约在身,且并未解除。”
“可那袁家不是与墨家有杀父之仇的吗?”
“这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墨家与傅家也有杀父之仇。”
“我的清清天大老爷馁,这三家关系如此复杂麼?”
墨染从案几间穿梭而过,这些话语或多或少落入耳中,却引不来一丝涟漪。她一心一意皆在那香囊吊坠与空海身上,就连女帝的威压也变得不那么摄人了。虽说允诺空海自选饰物,但那袁家的六瓣银盒制饰之艺实在过于惊艳,且含四方属国以天朝为中心,四海臣服之意,如此重大的政治意图可不是小小一只香囊就能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