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朝暮这次归家,重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才一上楼来,见她在窗下站着,忙取了长衣覆在她肩上,仔细拉好衣领,柔声细语地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绮梦有些受宠若惊,心内疑惑,也不知他会不会突然发作。
“李记新进了两款织锦,都是时新的花色,我给你定了两匹,明日就送过来。”
她心下有些忐忑,没来及回应,朝暮见她没有反对,似松了一口气,搂过她抱在怀中坐下。
绮梦眼底有些热,两人好像很久没有这般亲近了。她懒懒的不想动,便靠在他怀里,耳边传来规律有力的心跳。多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拥有?绮梦想着,又开始犯困。
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钟婶敲门才突然醒转,睁开眼外面已经黑了,朝暮就这样揽着自己坐了一个下午。绮梦忙站起身,朝暮温柔地笑着,呲牙咧嘴地起身,半边身子都被她靠麻了,也不曾动一动。
绮梦突然就泄了气,一时软了面孔,拉着他下楼去吃饭。两人重又亲亲热热地说话,钟婶看得十分开心,里里外外紧着忙碌。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绮梦被阳光晃醒。闭着眼摸一摸床边,朝暮不知何时已经起床出去了,她幽幽叹息,习惯了朝暮在身侧,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气温越发高了,她虽然懒得睁眼,但实在口渴,桌上的茶壶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了,她只得披了外衣下楼来。才不过走了一半,听见朝暮与钟婶对话,两人压低这声音,似是怕吵醒她。
“这几日还好,吃的多了一些,但是贪睡的厉害,总是要到午时才行,下午还要躺一躺,总要出去走一走才好。”
朝暮紧着问:“要不要叫若菱回来再看一看?”
“也没什么,一开始都是这个样子,过了头三个月就好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过三个月?遂走下楼来,朝暮冷不丁见她下楼,倒哄了一跳,突然瞄了钟婶一眼,后者转身回了后院。他这才上前来,忙把自己的外衣褪下将她密密裹了起来。
“怎么下楼也不说一声?穿的又薄,别又着凉生病,这才好了点。”他带着一丝宠溺抱怨道。
“口渴,想喝点梅子汁。”
“好,我去给你弄,赶紧上去,别着凉。”
绮梦隐隐察觉了什么,自去上楼,悄没声儿地到窗根儿下的花盆里去捏了些土,回头见朝暮还未跟上来,她凑到鼻下嗅嗅,两指用力捻开,在阳光下仔细分辨着。
那药渣光泽细腻,不似之前的暗红,她察觉出异样,一眼扫到小青正朝这边张望,遂招招手。小青便轻飘飘地荡了过来,小小的一只,蹲在窗棱上,歪头看她,一撇嘴:“好利索了?”
绮梦点点头,伸出手,将指尖凑到他跟前,问:“成分?”
“嗯。”小青伸出细细舌尖,舔了舔,笑:“青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