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外一片幽静。
裴清商处理政务的时候不喜人打扰,所以门外的守卫也只有四个。饶是如此,依旧没有人敢闲着没事踏足这里。
司邈邈打发走小皇帝,一个人悄悄地走到勤政殿外。
晴空下,殿宇的斗拱飞檐金亮无比,周遭种着郁郁葱葱的冬松,已是秋日,但是这里依旧昂扬着绿意。
想到前夜里她在这里刺杀不成,反倒被全宫的人知道推粪车救丞相。司邈邈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抽。
不过这次不一样,她是来讨好裴清商的,绝对不会出现跟上次一样的事!
守卫见司邈邈蹑手蹑脚走来,刚要出声,司邈邈连忙摆手制止。
她提裙步上台阶,鬼鬼祟祟地趴在半敞的窗子后面朝里看。
裴清商今日一袭白衣似雪,正临桌提笔练字。净瘦的手掌骨节分明,他握着一支狼毫,身姿儒雅,当真称得上公子世无双。
司邈邈:“吸溜。”
不争气的口水险些从嘴角滑了出来。
这一声引得裴清商抬起头,看见趴在窗子那的司邈邈。她杏眼忽闪,与裴清商视线对上的时候,司邈邈仿佛感觉触电了似的,连忙移开目光。
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假装轻松地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裴丞相。”
裴清商从桌子后绕出来,微微拱手,腰姿挺拔。就算对着司邈邈,他也是一副风雨不动的淡淡眉眼:“殿下此番来,有何要事?”
司邈邈在勤政殿里转了一圈,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她先前砸下来的房顶已经被修补好了。
“额……本宫……”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清商轻轻讥笑:“殿下别担心,屋顶已修葺好,下次您再来,不会再掉下来了。”
司邈邈轻咳:“丞相说的这叫什么话,那次不是为了急着救你嘛……”
她越说越心虚,干脆不去看裴清商的目光。只是扭头去看他摆在殿内靠墙,足有一人多高的书架。
上面林林总总地摆着许多藏书,司邈邈随手翻了几本,发现都有些晦涩难懂。勤政殿是裴清商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基本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
总的来说,殿内的风格清淡的就像他的本人一般。一张书桌一个椅子,一排排书架和窗下一个可供休息的软榻。
配着零零散散几个绿植,这就是勤政殿的全部了。
这么一打量,难道裴清商真是个清正廉洁、为国为民的好丞相?
她慢悠悠转到一旁,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
裴清商淡漠的眉眼开始有了一丝不悦。
长公主又想做什么?
司邈邈斟酌着怎么开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门见山:“裴丞相,我父皇应该有一块传国玉玺留在宫中,本宫此次来,正想问你那块玉玺的下落,你可知道吗?”
别怪司邈邈直奔主题,想当初在游戏里,她最初垂帘听政的时候,就是靠这块玉玺为所欲为。
原本这块玉玺,应该是被大臣们捧着奉给司邈邈,但是这次的经历,似乎与原来游戏中的有所不同了。
裴清商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直截了当道:“臣不曾听说这回事。”
他态度平淡随意,似是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