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柳太妃不怀好意的莞尔微笑,司邈邈狐疑了许久。
她在想,裴清商如此难以讨好,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害死他再说?
但是想到裴清商身手高超,冷静且有洞悉一切的本事,她很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顺利地害死他。
明着来恐怕不行,裴清商在朝中积威已久,声望早已遥遥领先她与小皇帝。
暗着嘛……
想到上次下毒未遂,司邈邈就哭丧着脸放弃了。
明着暗着,她都不行啊!
不然还是先按照柳太妃的馊主意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就行了呢?
司邈邈决定,她最后示好裴清商一次,如果还是摸不清他的脾气,她干脆也不要刷好感了,俩人一块同归于尽吧!
秋末来的很快,最初树枝梢头还能垂挂几片金黄枯叶,这几日已经尽数掉光,细瘦的枯枝在寒风中摇摆。
暗夜中,寒雾给天上的月盘笼上淡淡银灰。初冬的冷风刺骨的来去,从衣裳的缝隙钻入,冻得人浑身冰凉。
不远处的珍珠瀑飞溅的水珠犹如颗颗晶莹的珍珠,潭水清澈粼粼,与寒夜交相辉映。
珍珠瀑旁,一处不起眼的灌木丛后。
“哒哒哒”的跺脚声,是杨开心冻得呵手发抖。
司邈邈绝丽的面孔围在狐领中,她呼出一口冷雾,跟杨开心缩头躲在这里。
一会时辰一到,杨开心就会去与前头约好的地点等裴清商,并把玉玺的画像交给他。
司邈邈搓着手斜睨杨开心:“你自己来也就算了,你干吗还把你这只八哥带来!?一会它要是出声暴露了本宫在这里,本宫就把你和它一起踹进水中!”
杨开心提着笼子嘿笑:“殿下,红红它很听话的,不会惹事,您放心。”
“那上次它还把你出卖了?依本宫看,这就是一只擅长见风使舵的坏鸟!”
那只八哥理了理羽毛,随后不停扑腾翅膀,似乎要借此来表达不满。
见时辰还早,司邈邈朝他伸手:“把玉玺的图先给本宫看看。”
杨开心却捂着心口位置,他赔笑:“殿下再等等吧,等丞相大人来了,臣会拿出来的。现在丞相大人不在,臣害怕啊。”
“有什么好害怕的?难道本宫还能安排人藏在附近,等着抢走玉玺相不成?”
她话音刚落,山涧小路那边有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司邈邈眯眼看去,来人身姿挺拔,果然是裴清商。
该死的男人,居然偷偷要玉玺的画像,是不是他弄丢了?
司邈邈使了一个眼色,杨开心会意,连忙捧着鸟笼走出去。
“裴丞相。”杨开心堆笑上前。
裴清商目不斜视,只冷声命令:“画像拿来。”
杨开心却没有听从,只是反问:“臣一直有疑问想问大人,那传国玉玺,现下是否已经丢失了?”
裴清商目色幽冷:“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杨开心叹了口气,他不过一个小小言官,如果玉玺真的丢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配过问。
他将鸟笼放在地上,右手摸进胸口,捏住那张画纸,正要掏出来递给裴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