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邈邈一时兴起,便由景鹤带路,一行人朝后山走去。
前几日下过雪,山底下都化开的差不多了,唯独深山里还积雪如初,四处都银装素裹。
山中风大,有一些地方的雪被压的紧实,经过山风呼啸来去,表面上早已光滑如同冰面似的。
景鹤轻车熟路地踏着山道,在石头上蹦来蹦去,时不时回头看还小心翼翼在湿滑的雪面上行走的司邈邈:“快点呀!”
司邈邈简直走的艰难。
她杵着刚才裴清商捡给她的一根木棍,一步一颤地爬山。
“我要是从这摔下去了,肯定要破相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到裴清商在她后面用手掌抵住了她的背,随后他沉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放心走吧,臣在您后面。”
有了裴清商帮忙,让湿滑的积雪山路好走许多。
他们走了一会,视线逐渐开阔,一处小河顺着山涧流淌,水光晶莹剔透,四周垂着的树枝结了冰柱,偶尔一段冰条坠落,发出清脆的叮咚。
司邈邈呵了呵手,准备去周围找一根细树枝来,看看能不能钓上鱼。
谁知景鹤已经挽起裤腿,准备跳下小河自己去打捞了。
“诶!”司邈邈急忙喊住:“你就这么下去?数九寒冬的天,你也不怕冻僵!”
景鹤却嘿笑:“没事的,我之前也来过,都是这样抓鱼的。”
司邈邈斩钉截铁:“不行!”
两人便拉来拉去,争执不断。
裴清商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不知何时捡来的石子,他经过景鹤身旁时,清冷说了句:“听你爹的。”
景鹤浑身一僵,他看向司邈邈的面孔,登时撒开手,气呼呼地到一旁放下裤腿,当真不下河了。
司邈邈得意昂首:“听到了吗,你娘让你听我的!”
景鹤将头扭到一边,小声嘀咕:“夫妻俩欺负人倒是如出一辙。”
那厢司邈邈蹦到裴清商身边,正想请他帮忙做个钓鱼竿,谁知裴清商已经两指夹着石子,他看准机会,飞快投掷。
石子在他手中,便如利器一般破开水面,直接洞开了游鱼的腹部。
而这不过是一个眨眼的瞬间。
望着浮起来的鱼,司邈邈回过神来,高兴叫嚷:“太厉害了裴大人,简直是捕鱼达人啊!”
她的呼唤引来景鹤的注意,他连忙跑近,帮司邈邈把这条鱼打捞起来。
裴清商不动声色地见司邈邈高兴,他眼中浮起一抹淡淡的愉悦。
随后,裴清商负责打鱼,景鹤在河边刮鱼鳞剖鱼肚,忙的不亦乐乎。
而司邈邈,负责在旁边加油。
“天哪裴大人你真棒,再来一条我们就有三条鱼了!瞧瞧这鱼被你打的,连翻白眼都翻的那么利落!”
“哦老天!景鹤你小小年纪,宰鱼的手法还挺迅速。”
就这样直到月色初上,寒枝上栖息着孤鹜,天色晚了下来,司邈邈他们一行人才拎着三条处理干净的河鱼回家。
景鹤家的厨房就在旁边的破旧茅草屋内,灶台黑漆漆的,碗总共没有几个。
景鹤帮忙点起火,司邈邈便将袖子一撸,将裴清商和景鹤都赶出去:“行了你们在外面等着,看我怎么给你们露一手。大巽小厨娘就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