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吐息,沉声问:“高就,殿下足尖殷红。”
高就在外回过神,指挥道:“大人轻按一下,看殿下是否有反应。”
跟着高就的指印,裴清商指端稍微用力,司邈邈瞪着眼睛,仿佛毫无感觉。
“这里不疼。”她说。
高就忙道:“裴大人往上一寸,按在趾节处看看。”
裴清商只是刚将薄凉的指尖移过来,还没完全使力,司邈邈已经痛地发出一声惊呼,随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入眼眶。
真的疼啊!
裴清商眼色一深:“伤在这里了。”
高就啧声:“那可就不好了。”
司邈邈一听,大呼:“完了!本宫要废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还蓄在眼眶:“裴大人,本宫以后要是瘸了走不了路怎么办?”
裴清商握着司邈邈的足尖,目光中没有复杂情欲,却像是渴望月色降临的长空,他轻问:“背和抱,殿下更喜欢哪种?”
她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发出一声:“嗯?”
“殿下不必担心,臣会照顾您。”
司邈邈望进裴清商的眼中,他眼目中乌光墨雪,那样冷情的面孔下,竟被司邈邈读出一种奇怪的温和。
她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地方骤然紧缩了一刻。
他俩凝望彼此,时间就像是停止了般。
司邈邈听见自己心跳的很快。
就在这时,高就煞风景的啊哟声从屏风后传来:“瘸了?不会不会,这种小伤,约莫十天半个月一定能好。殿下多虑了。”
司邈邈一愣,回过神来,怒道:“那你为什么说大事不好?!”
高就感到莫名:“因为殿下现在受伤,晚上的赐福大典必定不能站着去了,太医院的仓库里有个四轮车,殿下暂时只能以它代步。”
就这么简单?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以为自己要废了!
司邈邈轻咳两声,裴清商却一言不发,替她将鞋袜穿好。
高就简单写了一个药方,裴清商让人从太医院将四轮车抬了过来,司邈邈望着类似轮椅的座椅,笑的苦涩。
她年纪轻轻就要坐轮椅了!?
当裴清商推着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谢安澜惊愕不已。
陆小知不忘鼓掌夸赞:“仿佛一下子看到邈邈垂垂老矣的年纪。”
司邈邈觉得实在丢人,她回头悄悄问裴清商:“本宫能不能自己走一会再坐,单脚跳着走路本宫也可以的。”
“不行。”裴清商果断地拒绝了她。
司阑玉觉得实在新奇,他甚至想爬到司邈邈腿上让裴清商一起推着他们走,要不是裴清商勒令说不许,他当真要坐在司邈邈腿上。
但很快,司邈邈又遇到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