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一惊,忙扑过去拽住谢安澜的手臂。
她干笑两声:“好姐妹,一言不合何必翻脸,你好好跟我说嘛。不就是那个松林山院?有什么不能去的,不用你说,我回去就让桃雪打包,十日后我们直接出发!”
谢安澜感动不已,抱着司邈邈的手热泪盈眶:“邈邈,为难你了,我能不能成婚,全靠这次机会,看我怎么一举拿下汪公子!”
俩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得远了,还能听到司邈邈的一声惊呼
“谢安澜你别拿我的手擦鼻涕!滚啊!”
“哎呀好姐妹分什么你我,我的鼻涕,也是你的鼻涕。”
她们二人离开了花园。
花园另一个方向的尽头拐角,裴清商带着人站在白墙后,他静心听音,直到薄唇升起不易察觉的笑。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大臣全都躬身弯腰,不敢发出一声重重的呼吸,生怕破坏了丞相大人听墙角的计划。
片刻后,裴清商才直起身,继续旁若无人地朝勤政殿走去。
到了殿内,他又恢复办公时一贯冷漠杀伐的面貌。
其中一个大臣从袖中抽出密信呈上,裴清商接过略扫一眼,倏而一声冷笑从口中溢出。
他挑燃灯烛,用火吞噬了密信。
大臣拱手禀道:“乌蒙国过年的时候就以来朝贺的理由,留在我大巽三位使节、十八个侍卫、二十六个宫人,他们的阵仗看起来并不似普通朝贺,也许正如信上所说,他们正想着如何刺杀大人您。”
另外一个大臣上前一步,继而道:“我们的探子派出去后经过调查,听说乌蒙国以赏金三千两黄金的价格,要取大人项上头颅。”
裴清商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把玩着一个白玉杯,他没有笑,却让人觉得他眉宇睥睨。
“这么说来,本相的首级还很值钱。”
两位大臣对视一眼,便有一个上前道:“大人,乌蒙国虽小,但他们擅长奇淫巧技,最会偷袭,您不得不防。”
“是啊大人,何况现在年节已过,他们还借口留在京中,恐怕别有所图。微臣已经让人紧盯他们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微臣会及时来通禀大人。”
在场的人都知道,乌蒙国在先帝还在位时期,就曾发动过一起战争。
他们虽擅长偷袭和布阵,但远不如大巽兵力强盛,所以那一次硝烟中乌蒙国损失惨重,直接变成了大巽的附属国,就差一点被大巽把老家也一窝端了。
从那以后,他们仿佛学乖了一般,每年只知道来朝贺。
但历代掌权者都知道,乌蒙人睚眦必报,之前战败后的臣服只是短暂的隐忍,他们只是在蛰伏着寻找最好的机会。
但论忍耐,没有人强的过裴清商,更遑论同他比试心机计谋,乌蒙国的人更是会闹出笑话。
但几个大臣还是难免担心,世人都知道大巽幼帝刚刚登基,羽翼并不丰满,而长公主更是一个弱质女流,无法与敌国抗衡。
大巽的脊梁全由眼前这位天人之姿的丞相大人所操纵掌控。
那些想要倾覆大巽的野心勃勃的人,第一时间都会是想着要杀了裴清商,要是没了裴丞相,大巽基本就与一盘散沙没有两样。
裴清商修长的手掌覆在疆域版图上,他的指腹刮过乌蒙的位置,随意点了点,忽然问道:“我们主动出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