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着裴清商的脸,看着他眉目里冰雪消融,风轻云淡的薄笑萦绕在面上。
她又鼓起勇气说了一遍:“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要这么做,好像对我太过关注了。所以……裴清商,你是喜欢我吗?”
裴清商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
他只是将司邈邈放回了地上,随后捻走她发间上刚刚落下的一片翠叶。
“殿下想的是什么,臣就是什么。”
这到底是承认了还是没承认?!
司邈邈急了:“就算我想,你只是太久没有被姑娘这样长久的缠着了,所以我当初一直缠着你追在你身后,你才会对我注意。但是换了别的姑娘,你也会如此。”
她追问:“我就算这样想也没错吗?不是我,换做是谁都可以?”
裴清商薄唇紧抿,下颌微动:“不是。”
他回答地认真:“没有殿下,也不会有别人。”
正当司邈邈要继续说下去时,她身后的深林位置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动静。
若非裴清商习武,他们是绝对察觉不到的。
“裴清商,那我……”
司邈邈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裴清商面色骤冷了下来,眉宇中替换了一股薄冷的肃杀之意。
不待她追问,手臂便被裴清商紧紧握住,随后猛地被拉到他身后。
与此同时,裴清商空暇的那只手,猛地攥住不知何时破空飞来的利箭。
那嗡鸣震颤的锋利箭头,正险险地离司邈邈圆瞪的美目仅有几寸距离。
他为了护住司邈邈,徒手接箭,被利气擦伤了手背。
一丝殷红缓缓从裴清商的掌上渗透出来。
司邈邈在他身后惊骇:“有刺客!”
许是为了印证司邈邈的话,林子里忽而冲出来七八个手握寒刃的黑衣猛汉,他们的眼神阴鸷,缓缓扫过司邈邈和裴清商。
裴清商今日陪司邈邈出来,并没有佩剑,他若是要防备,必是赤手空拳,何况带带了一个司邈邈。
为首的黑衣人将大刀扛在了肩上,像是料到今夜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一样,黑衣人悠闲地踱步了过来。
“裴丞相,我们是否打扰了你的花前月下,真是不好意思。”
裴清商护着司邈邈立定原地,他气势迫人,睥睨傲然般的冷冽语气:“乌托,既是重逢,何必戴上面具虚张声势?”
对面的黑衣人一怔,旋即朗笑几声,他摘掉围在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可怖的刀疤脸。
“都说裴丞相记力惊人,如今看来真是不假。你我只匆匆在大殿上见过一面,裴丞相就能将在下的特征记住,真是令人吃惊。”
察觉到司邈邈揪着他衣袖的手微微发抖,裴清商将没有受伤的手背后,缓缓握住了她细弱的手掌。
他还不忘搓揉她的指尖,作以安抚。
司邈邈是很怕,但她不是怕对面的人,而是怕裴清商受伤。
他在她记忆里从未受过伤,但现下手背上触目惊心的薄红色,实在是让她心头一紧。
司邈邈在裴清商身后咬牙怒道:“你们想干什么,好好来谈就是了,何必伤人?”
那位被称作乌托的人显然是不认识司邈邈的身份,他只望着这个容貌娇美的姑娘,笑的奸佞。
“我们想要裴丞相的性命,姑娘舍得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