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走的小心翼翼,殷申几次想伸手扶住她,都被司邈邈躲过去了。
她说着:“这地儿本宫比你熟。”
实际上暗中险些好几次崴脚,但她依旧跟殷申保持着距离。
她可不像裴清商那样!不知好歹!大猪蹄子!
他俩踩着墙角的矮脖子树,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房顶。
当坐在香铃宫屋顶时,司邈邈感觉视野开阔极了。
她眺望远近,皇宫的层峦飞檐尽入眼底,远处群山连绵不断,星夜正好。
迎面而来的春夜晚风带着万般柔意直扑胸怀。
司邈邈深吸一口气,方才在水榭那惹来的不快顿时消散无踪:“是个好地方。”
殷申坐在她旁边,笑着说:“是啊,最开始我被殿下扔上来时,连睁开眼都不敢,更别说眺望景色。”
他笑的牙齿洁白,星目俊朗:“那会我恨极了殿下,因为您将我当做男宠般戏弄,但您说过的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
司邈邈歪头:“什么话?”
她怎么不记得当初玩游戏的时候有收集过这号面首?
殷申的目光像是跟着回忆去了很久以前:“我从小就怕高,殿下却数次把我扔上屋顶,望着我的狼狈加以嘲笑,但我适应这样的高度以后,才发现一切也没有那么恐怖。”
他望着司邈邈,眼里情愫莫名:“殿下当时随口告诉我,有些自以为藏在内心的恐惧,其实并非是害怕这件事物本身,而是害怕超越自己。一旦去实现,就会发现没什么好害怕的。”
殷申的眼神实在太过痴情,司邈邈不然地避开了这样的视线。
她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也不记得了。
但是她还是迎着风呼出一口气,慢慢说:“殷申,你应该知道吧,本宫不管对你说过什么,都是当时本宫一时兴起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本宫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殷申笑了:“我知道,但我不在乎,殿下一直以来都我行我素,但我看到殿下为了裴丞相会动怒吃醋,才觉得原来我从未看见过殿下真正的一面。”
司邈邈沉默了,她托腮看着月色静静的没有开口。
“其实殿下也在害怕超越自己不是吗,不敢回应裴丞相的情感,殿下也在逃避。”
司邈邈飞快否认:“本宫没有,你别胡说。”
“殿下!”殷申忽然认真地握住司邈邈的双肩,强迫她看着自己:“您刚刚匆忙离场,不正是因为裴丞相收了夏莺的东西而恼怒。”
司邈邈竟然觉得殷申眼底有漩涡似的,她双目渐渐失神,就听殷申的声音在耳边像是带着魔力
“恼怒是因为喜欢,喜欢就会有占有。”
司邈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有一声熟悉的冷淡不远不近地传来:“司邈邈,下来。”
她骤然回过神来,扭头向下看去,裴清商衣袍猎猎,春风经过他周围,都被他身后的黑暗吞噬。
裴清商的眼神像是带着寒芒般,在这样的月夜下若隐若现。
司邈邈吓了一跳,险些从屋檐上滚下去,好在殷申及时地抓住了她。
她扬声为自己壮胆:“你叫本宫下去本宫就下去,你想得美!”
裴清商沉声,气势凌厉迫人:“你是想我上去抓你,还是你自己下来?我数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