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原地赌气似的看了他一会,还是决定提裙跟上。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老爹的传国玉玺过不去。
去法华塔的路上,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司邈邈抬眼看着走在前头的裴清商身姿挺拔,长腿迈的不快不慢,恰好够她跟上。
星星在夜幕上调皮地闪烁,寂静的宫道被橙黄的宫灯照出一丝温馨,也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法华塔是宫中最高的建筑,一共有九层,里头遍布藏书。
裴清商带着司邈邈推门进去,当他踏上第一层台阶时,司邈邈惊讶:“我们……要爬到九楼去?!”
裴清商回过头,侧眸淡淡:“不然呢?”
司邈邈只得认命地爬起台阶。
当她爬到第五层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反观裴清商,还是那样从容镇定,连喘气都很均匀。
他是不是总背着人在这练习爬楼来着?!
裴清商靠在六楼拐角的墙壁上等司邈邈慢慢登上,当她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时,才朝裴清商摆摆手:“你先上,本宫要坐在这休息会。”
裴清商并没有走,只是道:“殿下平日只窝在屋内,肢体不勤练,自然登阶如登天一样疲惫。”
司邈邈听出他的奚落,咬紧牙关从地上撑着起来,经过裴清商时她一声冷哼:“本宫确实平日里懒了一点,也不像夏莺公主,还会跳舞呢!”
说罢,她昂首挺胸地撞开裴清商的肩,自顾自地吭哧吭哧爬楼去了。
裴清商一愣,在她身后眼色微深,却什么话也没说地跟上。
有了裴清商那番话在前,司邈邈之后再也没原地歇过,她一口气到了九楼,这才像个老黄牛一般累的趴在窗台上。
“累死本宫了,怪不得父皇要将玉玺藏在这上面,闲着没事谁会上来呢?!”
裴清商从她身后走进九层的平台,淡淡道:“陛下当时也这么说。”
司邈邈休息了一会,才站起身打量四周。
法华塔不愧是宫中藏经最多的地方,光是这一层就有无数多宝架和书架,空气中蔓延着宣纸发酵的气息,连带着笔墨味浓重。
只见裴清商走到一处看似平滑的墙壁前,不知按了哪个机关,就听“咯哒”一声脆响,一个暗格悄然展现在两人面前。
司邈邈走到跟前,看见暗格里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箱子上遍布暗纹与灰尘,底端刻了繁杂的龙纹。整个盒子被一个虬纹的锁给锁上了。
司邈邈伸出手指碰了碰铁锁,感慨:“这个锁看起来好像很难打开啊。”
裴清商不语,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用刀尖伸进锁口挑了两下,不过须臾,就见虬锁应声而开。
司邈邈一惊:“就这么简单?!”
裴清商冷淡地说:“当初陛下将玉玺藏在法华塔九层时,他便认为这是最难的考验了,故而这只是普通的锁。”
亏得她还以为她爹是个多么谨慎的人!
不对,要是很谨慎,怎么会把这个秘密告诉裴清商呢?这样看来,她父皇很信任裴清商耶。
司邈邈将盒子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封被红漆密封了的信,底下躺着两个明黄色的卷轴。
信上写着:邈邈或者阑玉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