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侧开身子,授意她看向白幼兰,声音淡淡,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该怎么让这位白姑娘知难而退,殿下知道要怎么做么?”
这时白幼兰已经朝他们走了回来,对裴清商笑的柔婉:“裴大人,既然殿下也来了,那一会殿下也与我们一起在我家喝盏茶再走好吗?”
好家伙,这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从“我们”一词上,她就将裴清商拉入了她的阵营。
司邈邈绝不服输!
她顿时将脑袋靠在裴清商的肩膀上,两只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娇嗔抱怨:“谁要喝她家的茶,裴大人得送本宫回宫。”
白幼兰脸色一变,笑意有些挂不住,还十分委屈:“刚刚我父亲和翁太傅都请裴大人送小女先归家……”
她声若蚊蝇,司邈邈装作未曾听见,只拽着裴清商的胳膊往前走。
期间司邈邈余光回望,那白幼兰还像个膏药似的粘着不放,一点也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
司邈邈咬牙,朝裴清商低语:“裴大人,等会本宫要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那都是为了表演效果。”
裴清商挑眉:“好。”
她指着不远处,门口香火鼎盛的月老祠:“裴大人陪本宫进去上柱香吧,白姑娘要是急着回家,可以先走。”
白幼兰固执地摇了摇头,秀丽的面孔有些苍白:“小女跟殿下和大人一起进去。”
月老祠据说已有五十年之久,庙小人多,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庭院中唯有两棵银杏树称作姻缘树,枝干粗壮,长势喜人。
此际上面垂挂着百十来条红绸与木牌,不知寄托了多少痴男怨女、神仙眷属的愿望。
春风一过,木牌清脆作响。
这会香客也多,司邈邈拉着裴清商,没有带他进正殿,只是在姻缘树站定。
她指着姻缘树:“都说月老祠内很是灵验,本宫想在这棵姻缘树前问裴大人一个问题。裴大人要如实回答,不许撒谎。”
裴清商轻问:“什么问题?”
司邈邈踌躇了片刻,余光瞥见白幼兰还瞧着他们,便干脆大胆地问出:“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裴清商显然是有一怔,随后点头:“会。”
“也会一直爱我,不离开我?”
裴清商骤然一笑,犹如清冷崖边积雪消融,他捧住司邈邈的指尖放在唇下吻了吻,极其认真地回答:“这一辈子,都会只爱你一个人。也会为你付出所有,当其余人为你指天誓日时,我已将所有捧到了你的脚下。”
司邈邈心神一荡。
她险些就沉溺在裴清商的眼眸中。
不是在做戏给白幼兰看吗?他怎么口气这么认真。
一旁已有过路的几位大娘驻足许久,听完这几句,大妈便泪流满面的鼓起掌:“小姑娘,遇到这样待你好的男人还等什么,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