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应该是把他们带到衙门去问话的,而因为这个涉及到小孩,小孩的伤口至今也不知道换药了没有,所以就衙门的人先过来看看。
安宁是医者,也算是这一领域的权威人士,大家好像都不约而同的对他礼让三分,即使是他们到了医馆,对方也并没有站起来迎,虽然说他们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好歹事情是在这个地盘上发生的,按照当朝律法,不是因为人是哪就去哪受审,而是案子事发在哪,就由所管辖的府衙去审。
“我儿子儿媳都去给我孙女包扎去了,现在还没回,不过大人您放心,他们不会跑的,到时候即使要去衙门,我们也会去的。”老太太说了几句话,摸了摸头,声音降了下去。
此时医馆外已经围了很多人,只是那些人大多是说各自背后的事情。
“那安先生你先说吧,是什么一个情况,青青,你注意记录一下。”姚总管也是个直爽人,不是看不出大家心里的想法,只是他现在是在采集信息,如果信息不准确可能会引起最后的审判结果不准确。
“此生第一次,不想再行医了。”安宁很疲惫,是三十五岁的年纪,但是在周青青眼里,她以为的三十五岁的人,应该正值当打之年,是个对于男性来说很美好的年纪。
而安宁看上去则和自己的名字完全不同,个子不高也不算矮,如果说有一点点胖,可能是太委婉,胖到让人感觉油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胖,显得五官就不突出,比如,会觉得他的眼睛不大,眉毛不够清爽,鼻子好像也是因为身上的肉而变的肥大了,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嘴上。
只是穿衣打扮很讲究,寒冷的天气里,他的衣裳也显得格外凌冽华贵。
黑色暗纹夹棉长衫外套,袖口和领口都戴着成色不俗的不主动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的保暖围巾和袖套。
脚上蹬着的靴子也是动物皮的,防水又保暖,看柜台后边的墙上,还挂着同色系的保暖帽,单单看着身装备,估计都价值不菲。
不过人家也是开了五家连锁医院的人,而且确实技术过硬,得到大家喜爱,而人本身活着的方式也是各种各样。,他有条件,享受物质,并不是十恶不赦,他是靠自己劳动和本事赚来的。
“如果说人这辈子都有些事永远不想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无疑就是如此。
我不想回忆,一位斯文人如何在我身后高声辱骂:安宁你是畜生!并在我完全没有还嘴的情况下紧追着不停辱骂追打。
在此之前,他已经辱骂过医馆里的其他伙计。
我不敢想,自己手指在他嘴里咔嚓断掉的声音,以及自己如何死命挣扎从对方嘴里挣脱。
我也不敢想,我是如何带着半离断的手指和此生从未有过的恐慌要休假的医者回来帮我,几乎声泪俱下地对他说:兄弟,快救救我的手。
我更不敢想,接下来还有那些已经约好了的要我去看诊的达官贵人们,我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