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司无忌眉宇终于松动,嘴唇微启,将纸张交给程七:“照曾澜姑娘的做。”
仆人一听,顿时无声的收起扇子,将火盆抬了出去。
打开窗,微凉的空气吹了进来,司凌渊又是一阵咳嗽,但他用力压抑着,秦臻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不要忍着,咳出来。”
“咳咳咳……没事。”司凌渊清笑,递给司无忌一个安心的眼神,“眼下三哥回来,府里也该办桩喜事热闹一下了。”
“何事?”
“三哥不知道吗?咳咳……那还是你自个回头去问夫人吧。”
司凌渊的语气跟个小孩一样,司无忌也没多想,眼下他的病就是大事,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秦臻需要的东西很快都备齐了,她先将匕首以及针线放在酒中浸泡了一会,将空碗递给司无忌。
“拿好了,一会别让血洒出来,万一粘在身上,被怪我没提醒你。”
司无忌接过,稳稳放在司凌渊的手腕下。
匕首划过,一条血痕很快沁出。
一滴,两滴……
碗很大,房间很静,静的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
司无忌眉头紧锁,仿佛这些血并非别人,而是他的。
期间,仆人将需要的东西源源不断的送进来,摆了满满一桌。
过了许久,直到碗里的血快有一大半之际,秦臻这才拿起针缝合伤口。
这样的疼痛换作一般人,早就哭天抢地了,而司凌渊只是咬着牙静静看着。
“好了,先休息会吧,我的去配药了。”
秦臻说完,来到桌边,熟练的拿起这些毒虫毒草研磨。
这时,程七走了进来,“爷,夫人急着让您过去一趟。”
……
院中,一美妇正在剪弄花枝,身边的丫鬟规规矩矩站着,听到院门口传来动静,齐齐转身行礼。
“母亲。”司无忌淡淡喊了一声,站在门口没动。
美妇动作未停,自顾自看着花枝,缓缓道:“听说你带了个两个年轻姑娘进府。”
“只是为三弟看病的大夫。”
“如此甚好。”美妇将花枝递给丫鬟,这才看过去,“这些年为了凌渊的事忙着,也是时候该忙自己的事了。永信侯府的女儿自小与你有婚约,眼下年纪合适,寻个时间便上门下聘吧。”
说着,转身准备回房。
司无忌剑眉微皱,“我说过,凌渊的事一日不解决,便一日不娶。”
“呵,”美妇脚步一顿,冷笑转身,“娶不娶岂能是你说了算的?眼下你跟那人势同水火,若不得到永信侯府的力量,你以为他还坐得住?”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口中那人是谁,司无忌也自然知道。
这些年朝堂诡谲,他那位小侄子动作越来越大,一心想逃离他的掌控。
“我好不容易放出你重病的消息才让他松懈,眼下这桩婚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即使娶回来晾着,也必须娶!”
沈蓉冷冷看着儿子的脸,就是这张脸,无不时的提醒着她过去那些事,每到夜晚,就跟毒蛇一样缠着她,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记忆。
“若我说不呢!”司无忌同样冷冷看去,眼神深不见底。
“你敢忤逆!”沈蓉目光一凝,伸手就要打过来,却被司无忌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