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女儿……”秦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感觉到秦淮生的眼神越发疏离,柳氏心头一跳,爬到他的脚下,“是我骗了桑儿,账目一事都是我干的,跟桑儿无关!”
秦桑很快反应过来,咬了咬牙,想要分担罪责,却被柳氏按了下来,一个劲磕头,“桑儿是无辜的,还请侯爷明察啊!都是我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几个头磕下去,额头已经见血,秦桑看着于心不忍,却没帮着说话。
秦淮生沉了沉眉,“桑儿?”
秦桑会意,一脸苦涩道:“女儿方才确实说了谎,是娘跟我说想要考验大姐姐的……”
一时间,只剩下柳氏的磕头声,秦淮生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已经是一抹狠厉,“王治,查账!”
“是。”
王治走出,开始翻阅账目。
所有人坐在一边看着,时间一晃而逝,姜素汐跟邹氏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画面,见女儿跪在地上,正准备求情,秦臻冲她摇了摇头。
邹氏一眼看到柳氏手腕上的錾花猫眼手镯,浑身一颤,上前一步,被姜素汐拦了下来,无声的冲她摇了摇头。
没人看见这一幕,目光都集中在王治身上。
整整一个时辰,一直到深夜,王治终于停下,“回侯爷,两个账目间,每月的流水银钱相差一千五百两,去年年前差了四千两。”
说着,有些复杂的看向柳氏。
秦臻挑了挑眉,这样算下来,一年中落入她手的有两万之数。
王治说过,侯府每年的佃租商铺的收益也才四万两左右,这位柳姨娘当真是贤惠啊。
“钱呢!”
秦淮生的声音只能用怒不可遏来形容,如果一年只是几百两一两千两,这事还能替她遮掩一下,但那是两万两白银!
“都……都花了。”柳氏哪知道今日会出这种事,她妆匣里还有些银票不错,但也只剩下几千两。
她那外甥成天花天酒地,亲弟弟也纸醉金迷,大部分钱都贴补娘家了。而这几千两,本是打算过几天给他们的,结果……
秦淮生听的火冒三丈,吼声震天,“这么多年,几十万两雪花银,你竟跟我说都花了?!这个家还没到你真正做主的时候!来人,请家法!”
一见他真的动怒,秦桑泪眼朦胧,“还请爹看在娘这些年陪伴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
这时,秦臻咦了一声,有些不解道:“桑妹妹,按照规矩,你该称呼她为姨娘吧?”
正室才是所有子女的娘,这些姨娘通房是没有资格拥有这个称呼的。
换做平时秦淮生不会说什么,但现在,他狠狠瞪了秦桑一眼,后者赶紧改口:“是桑儿的过错,还请父亲从轻发落柳姨娘。”
秦臻微微一笑,跟着求情,“是啊父亲,还请从轻发落,相信姨娘下次肯定不敢了。”